腐注意,架空注意。
CP:卡鳴、佐←櫻






第一話 男生與女生


陽光灑落在夏意未盡的操場上,學生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走進充滿了古風的校園,早蟬鳴響。
才開學一個星期,昨天二年某班的班導伊魯卡,突然告訴他們這天會有一名轉校生前來,而且自己亦因為私事請假,會有另一位語文代課老師暫時任教。所以直到上課的鈴聲響起前,大家的話題都集中在這新來的老師與學生組合。
「聽說新來的學生是女孩子呢。」
「是嗎?知道長得如何嗎?有辦法讓她成為我的馬子嗎?」
「女學生!!青春呀!」
「…麻煩死了。又不一定是美女。」
「其實你也有興趣吧。來來,到底她會坐哪兒呢?」
「至少不會坐在牙的旁邊啦。」
這是男生組的對白。
至於女生組,雖然對新來的女同學亦很感興趣,不過她們卻把話題放在另一位新加入這個校園大家庭的人身上。
「是…是男性的老師…大約三十歲左右…」
「不愧是雛田!消息真靈通!」
「謝謝…」
「男教師呀…只要是帥哥,這個年齡層的老師應該會變成女生的憧憬呢。」
「不過小櫻還是只會對宇智波同學專一吧?」
「喂…別說得那麼大聲呀!」
轉頭,只見被呼叫名字的男學生一點也不在意,少年沒有參與任何討論,用手掌抬著下巴,雙目反射窗外的浮雲,根本沒人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聽到剛才女同學之間的對話。
差點就被「幫忙表白」的春野櫻情不自禁地呼了一口氣。


直至鈴聲響起,學生們雖然各自各回到座位,但討論還沒有停下來。
然後等了大約五分鐘,他們的代理班導還未出現。
「喂,是不是要與校長報到所以遲到了呀?」
「的確…今天還有轉校生呢…說不定老師也不認識轉校生,所以要花時間準備…」
接下來又等了大約五分鐘,班中開始有人提出要去找尋這新代理教師時,傳統的滑門突然被拉開。
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漸漸走向教師桌的兩人上。

…一名長著顯眼金髮的碧眼少女,氣沖沖地伸手拉住身後銀髮男人的手臂,步上教師臺。
少女像是要丟垃圾似的把男人按在教師桌前,然後抱著手哼了一聲。
對於這戲劇性的畫面,班上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戴著感冒用口罩,左眼被圍在頭上的白頭巾蓋起來,身上穿著與語文老師完全沒有關係的白袍,怎麼想也好,這名老師都不像正常人。
「呀…抱歉呢,各位同學,老師與這位新同學也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了…」
「你自己一個人遲到別把我拖下水!」
在他身後的少女看起來則正常多了,閃閃生輝的頭髮綁著一雙可愛的馬尾,碧藍色的大眼在怒氣之下顯得水汪汪,臉上的六道紋也讓她的萌度上升不少──至少在場已經有幾位雄性生物被她吸引住。
「嘛…別生氣嘛。來來,先作自我介紹吧。」只露出右目的老師似是想平息旁邊女學生的怨氣。
少女只得無奈地感嘆,然後從黑版邊抓起粉筆,寫上了「漩渦鳴子」這個名字。
然後以很敷衍了事的語氣說:「我叫漩渦鳴子,姓別是女生,多多指教了哦──」
「漩渦同學,就算妳不說自己是女生,大家也會知道的。」班上的學生犬塚牙笑道,然後大部份同學都跟著笑起來。
然而少女先是狠狠盯住了牙,再伸直手把粉筆交給老師:「該你了!」
「哎呀哎呀…」男子苦笑地接過粉筆,在這個接近的距離下,少女緋紅的臉他能看得一清二楚。
於是男子在黑版上敲出了自己的名字,再作出自我介紹:「我叫旗木卡卡西,是你們現在的代理班導及語文教師,你們都可以叫我卡卡西老師哦,我也不喜歡光是叫你們的姓,所以大家親切一點放鬆一點,當這班是大家庭就可以了。」
剛才笑了一段時間,現在學生們只能給老師鴉雀無聲的反應。
「哎呀…也不是這麼難為情的事嘛。鳴子同學妳說是吧?」
看似自然地把手搭在少女的肩上,卡卡西此舉似乎引來金髮人兒不滿:「老師!我到底坐哪兒啦!」
「對呢…坐哪兒呢…」
打開了學生名冊,最後卡卡西唸出了一個人的名字:「佐助同學…嘛,妳就坐在窗邊那位佐助同學的旁邊吧?不是有一個空位嗎?」
被指名的男生微微嚇一跳,班上也傳來了私語。
少女拉起了她的書包,一步一步地走到字智波佐助旁邊,一屁股的坐下去。
佐助沒有把臉移離鳴子身上,使少女感到有點雞皮疙瘩,但還是向他打了一聲招呼:「唷,多多指教了。」
「…哦。」
已經沒有方才般吃驚,只是不以為意地回了一句,佐助便把目光放回老師身上。
此舉使鳴子的怒氣燒得更旺,而坐得比較遠離佐助的春野櫻,按著心,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接下來的是語文課,上課時卡卡西特別喜歡喊人回答問題,似乎是希望能熟悉一下這個班級吧,倒是鳴子怒氣還未消退的樣子,班上的同學她並沒有記住多少。
下課後,有幾名女學生追出去想向老師搭訕,而鳴子旁則包圍了數名男女同學。
「鳴子之前是哪個學校的?」
「妳得意的科目是什麼?」
「妳放假時都做什麼?」
「妳支持哪個偶像?」
「妳與卡卡西老師是認識的嗎?什麼關係?」
問題一個接一個,讓鳴子有點對應不來。
本來心情已經不算太好的嗚子,在壓力擠滿前大叫了一聲,便氣沖沖地跑了出去。
一把將還在與女學生交流感情的老師拉走,逃到天台上。

於是「代課老師與轉校生其實是情侶」的消息,很快就傳遍整個校園。



無人的天台可以感受到涼風,相信再過幾天就聽不到蟬鳴。
「鳴子同學,我們來到這學校才半天不到,妳那麼快就把我們的關係暴光了啦?」
卡卡西舉起了在學校不應該拿出來的限制書刊,不慌不忙地說,然而女學生卻一點也不能平靜。
「什麼鬼關係!卡卡西老師!為什麼我就非得要變成女生呀?我完全受不了被女生包圍啦!而且那些男同學…特別是那個面癱男佐助!我受不了他們的眼光啦!」
看到鳴子一副想哭的樣子,卡卡西只是伸手,輕輕地觸撫那柔滑的臉。
「…鳴人,我知道你難受。但任務為重,剛踏進這學校我就感到氣息不對。如果放任不管的話,不只是那孩子,整座校園也可能會遭殃。現在先忍一忍吧。」
「可是也沒必要讓我裝成女生吧!」
不滿地扁著嘴,眼前的人兒使卡卡西不禁覺得可愛。
「鳴人是男是女對我而言不重要。」說完這句時少女盯了其老師一下,卡卡西瞇眼接著說:「不過你裝成女生的話,比較能保護這兒的女學生。之前受傷的都是女學生,而且她們都是剛向佐助表白的女生,所以這件事一定與他有關。」
「難道要我向他表白嗎?我死也不幹!」
「放心吧,表白雖然是最快的方式但也不代表沒有其他方式。我會調查一下被害的學生資料,你就從同學方面著手吧。」
鳴子…不,漩渦鳴人眼底雖然有著千萬個不願意,但還是選擇聽從卡卡西的話。
「好吧。不過卡卡西老師,你要答應我…發生了什麼也別亂來哦。」
「耶?我看來就那麼像是會亂來的人嗎?」卡卡西瞪大了他那看似沒有神的右目。
「怎說也好…你就把這當是我的請求吧。」
外表是女生但心靈是男生的少年向他的老師拋下了一句話,便先奔下樓梯。
留下來的男子自嘲似地哼笑一聲:「…不愧是被我看上的人呢。」


+


話雖如此,鳴子還是無法與一大堆女生們聚在一起。
午休時間連飯也未開始吃,嗚子就被女生群包圍,好像還有一些來自其他班別的學生。
而且她們都對於鳴子與卡卡西的關係很感興趣,是不是戀人呀?為什麼會認識呀?發展到什麼地步呀?
這種私人問題叫她怎回答呀!鳴子很想逃跑,只是他答應了卡卡西要套取情報,鳴子可不想一無所獲然後被他的緋聞男朋友嘲笑一番呢!
「喂,我說妳們也夠了吧?」
就在鳴子幾乎要再次崩塌的時候,一名女生阻止了其他同學繼續發問。
「小櫻…」
「嗚子都要被妳們煩死了!真是的!」
櫻一邊抱怨,一邊把嗚子拉起來,然後說:「我們走!」
「呃…等等!」
先讓我把便當帶出來吧!

最後二人選擇在圖書館外面的小庭園午飯,看到嗚子幾乎都把蔬菜挑出來,櫻一副大人語氣教訓道年紀也不小了不能偏吃。
吃過飯後她們開始互相聊起來,比起大群女生,只面對一個人果然好很多。而且鳴子對小櫻抱有一種特殊的好感,覺得這女生的話還是能夠好好地交朋友的。
「所以…妳與卡卡西老師真的是情侶嗎?」雖然到最後也會回到這個話題上。
「呃…這個…」
見鳴子吞吞吐吐的樣子,櫻拍了一下同學的肩:「妳不想說沒關係哦。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跟人說感情事…」
這不就是默認了小櫻也認為兩人是情侶了嗎!?
「才才才不是呢!我與卡卡西老師只是…」
只見櫻高興地笑了,有點臉紅地問:「…那個…坐在妳旁邊的…宇智波同學…妳怎麼想?」
終於都來到話題的核心,還不是自己主動提出的。雖然鳴子實在不想談那個剛才上課時似是想看著自己但又立即把目光離開的面癱少年,但她還是露出笑容:「咦?人是怪了點啦,應該還是好人吧我想。」
「這樣嗎…」見櫻的臉紅得愈來愈厲害,就算多麼遲鈍的鳴子也注意到不對勁。
「小櫻,難道…」
「什…我…呃…別、別告訴別人哦!」即使春野櫻暗戀佐助的事已經全班知道,不過佐助本身就是一名很受歡迎的人,有任何一個女子暗戀他也是正常的事。
…否則就不會那麼多女孩因他而受傷了。
呀!真搞不懂,那個面癱男為什麼會受歡迎!
看到新同學露出咬牙切齒的樣子,櫻一臉奇怪地問發生什麼事。
這時鳴子才意會到自己那感情都會寫在表情上的壞習慣又來了,於是干咳了兩聲,比起自己還是得注意身邊的女同學。
「呼…小櫻,妳相信鬼怪幽靈嗎?」
「咦?」
鳴子以女性特有的甜美聲音平靜地說:「平常人間是看不見的,但他們覺實地存在於這個世上。神、魔、妖、靈,人類自古就為這些看不見但又影響到自己的東西感到畏懼,只能祈求拜祭,以達到自保的目標。」
「鳴子…妳到底說什麼…」
「沒什麼,只是妳最好不要太接近宇智波佐助,妳沒聽說過之前已經有五名因為向他表白而受傷的少女嗎?」
櫻先是一征,接下來結巴地道:「那…那種事只是意外!而且宇智波同學什麼也沒做…她們真的向宇智波同學表白過嗎?就算有也只是巧合吧!」
她們的確有向那少年表白過,不過鳴子不能告訴她詳細的事,不可以讓無辜的少女牽連到自己的世界。
「總之妳最好別向他表白,雖然之前的女孩都只是受傷,但不能保證下一個會否出現更嚴重的後果。」
粉髮少女低下頭,沉默了一回兒,最後從唇縫吐出:「…原來如此…」
「嘿,妳知道就好了──」
「其實妳不是喜歡卡卡西老師,是對宇智波同學一見鍾情吧!想向我說這種古怪的話讓我退讓吧!」櫻哭了,雙目腫紅:「我不會認輸的!我要讓宇智波同學表明心意!」
「等等!我才不是…」這根本就是天大的誤會呀!
櫻跑得很快,鳴子本想追上,不過他的意識有一瞬間卻被另一種氣息佔去。
「是靈嗎…」
已經看不到小櫻的身影,鳴子切了一聲,便跑到校園的另一頭去。



有學生在空無一物的操場絆倒了,右腳腫得很厲害。
不少人圍住受傷的學生,卡卡西只是站在操場的中間,輕輕打量了一下,便發現在操場中間站著一名穿著運動服裝的少年。
「…喲。」
少年嚇了一跳,指著卡卡西震抖著牙:「你…你你你看得到我?」
「算是吧。」卡卡西一邊說,一邊把手伸至左眼的白布處。
下一秒,他的腦海響起了一把聲音:
──發生什麼事也別亂來哦…你就把這當是我的請求吧。
終究放下了手,白布還是牢牢蓋住了帶著傷痕的眼睛,沒有影子的少年也就此消失無蹤。

「卡卡西老師!」鳴子此時奔至,並沒有任何喘氣聲。
「…唷!我可愛的女朋友。想我了嗎?」
就連教職員之間也討論著這場閃電般的師生戀,當時人之一的卡卡西只是微笑以對便被當成默認。
反正自己也很接受這種傳言,能欺負鳴人亦是一件有趣的事。
如果能變成事實的話就更好了…
「誰是你的女朋友啦!」鳴子向老師伸舌,然後觀察四週:「剛才怎麼了?靈呢?」
「因為聽你說別亂來,所以那孩子逃跑了。」
「是嗎…」
「但我肯定那孩子與佐助的事沒有關係,只是單純愛玩的小鬼而已。」
卡卡西總結了一句,便把手上像文件夾的東西交到鳴人手上。
「老師,這些是…?」鳴子一臉狐疑,似乎不太想看文件夾內厚厚的東西。
「被害同學的資料,還有一名女學生的資料。」
「女學生?」
「在三年級有一名女學生,班記錄沒她的名字,不過不少同學說與她一起上課。我查了一下,這女孩應該在一年前就從自己家中自殺去世了。」
「為什麼卡卡西會認為她與佐助的事有關呢?」
操場上絆倒的學生被同學及一些教職員一同扶起,卡卡西向那些教職員打招呼,然後繼續道:「我到那班上…殘留的查克拉非常大,也似乎沒人知道在休息時間那名女生會到哪兒。而且按相貌,戴眼鏡、長頭髮等都與被害女學生的描述一致。」
既然卡卡西都已經把話說出來,鳴子覺得自己無必要看手上的文件,便把它塞回給卡卡西。
「只要是靈的話,那個女學生應該無法離開這所學校吧。」
「這點不肯定,但所有傷者都是在校內被襲擊。鳴人,放學後等學生都離開就開始行動。」
「明白了。順便…也幫在這操場的孩子成佛吧。」
鳴子跪下,一手按著被太陽照暖的大地,悲哀地道。


午休後,鳴子看見櫻與佐助一同回到課室,然而櫻的眼睛比之前更紅腫。
接下來的課鳴子根本就沒心情聽,但因為是新轉校生而常被老師叫名字,好幾次答不了問題讓鳴子成為笑柄。
冷臉佐助到最後還是勾起了唇,但另一邊的櫻卻始終沒有露出笑容。
待放學後急切地問櫻是不是向佐助表白了,櫻只是咬著牙,不停地說:「恭喜妳…妳還有機會。」
什麼屁機會!鳴子覺得自己快要被氣壞了,那個混蛋罪魁禍首卻一直面無表情,櫻的臉完全沒有看過一眼,直接回家去。
「總之小櫻!」鳴子從書包中抽出了一個紅色的小香囊:「立即回家,這東西不能不見掉!有危險的話立即打開它!」
可是櫻不打算領情,一把將香囊拋在地上。「還是什麼幽靈是吧!鳴子…我以為妳是一個好女生,怎知道到最後還要幸災樂禍!我到圖書館去了!」
我其實不是女生那真抱歉,只是問題不是這兒!
「我都說立即回家…」
然而小櫻已經跑走了。
地上的香囊卻同時不見掉。
「哎!女生果然很麻煩!」被落下的鳴子只能無助地說。


+


雖然在學校圖書館拿起了愛讀的小說,但櫻根本無心把意緒放在故事的世界中。
腦中一直迴旋著剛才被回絕的事,對方只是一句「對不起」,雖然勉強可以感受到男生口中的歉意,但也無法填補櫻那受傷的心。
淚水不自覺地落下,然後意識漸漸迷糊。
她做了一個夢,夢見了新同學鳴子,也夢到了佐助,他們兩人很快樂地在一起──

夢醒,圖書館似乎只餘下同樣打瞌睡的職員。
匆忙地擦乾了留在臉上的眼淚,櫻把書放回書櫃,便捉起書包準備回家。
時鐘的報時,現在約為六時三十分。



操場上站著三個人,但只有兩人有著因為夕陽而拉長的影子。
卡卡西只是沉默地站在一邊,雙手插袋。
他所守護的,是眼前的金髮少年,穿著橘色的外套與長褲,在夕陽下顯得有點迷糊。
「來,本大爺跟你賽跑,一定要跑到終點哦。」
「可…可是…」
「沒事的!腳傷了又不代表什麼,只要你肯跑就一定可以到達終點!來,站起跑線──」
預準、開始,少年雖然放下了速度但穿運動服的學生依舊無法跟上。
只能一拐一拐地前進著。
「別放棄呀!你可以的,只差一點而已!看到終點了嗎?加油!」
「…我看到…終點了…」
「對!衝過去吧!」
沒有影子的學生踏上了終點線,然後笑著向前傾,最後消失在這橘紅色的天空中。

「…這麼一來他就可以成佛了。」
看到碧藍色的眼眶閃爍著欣喜,卡卡西愉快地說了一句:「辛苦了呢,鳴人。」
鳴子的真正身份──漩渦鳴人輕輕搖頭:「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而已,比起來,我更擔心小櫻她…」
然而,沒有更換過任何衣飾的老師只是伸出了手,按揉那片薘鬆的金。
「沒事的。那女孩並沒有想像般軟弱,而且有事發生的話──」
說時遲那時快,鳴人與卡卡西都感到氣息不對,寒意入侵了心臟的感覺讓鳴人非常不安。
「難道是…」
鳴人求助似地看著卡卡西,銀髮的老師向其學生點頭。
沒有一秒,兩人就消失在寂靜的操場上。



櫻從來都沒有幻想過眼前發生的事。
一名女學生,拿著還比身體大的彎刀,一步一步走向自己。
「不能原諒…」
學校的後門沒有一個人,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的櫻,只能一直後退,直至背部碰到了柱子。
「不能原諒…妳奪得宇智波同學的愛…」
「我沒有!我表白了但被拒絕了…」
「不能原諒…」
無助地揮出書包,卻被長長的彎刀打飛,書包中的課本與文具都掉出來。
那本應不存在的香囊,亦與手提電話一起從書包裡滑出。
──有危險的話立即打開它!
鳴子的聲音響起,看到戴著眼鏡的女孩舉起了大刀,櫻把心一橫,飛撲到書包旁邊。
急急忙忙地抓起了小香囊,上面的封口被設計成簡單就能解開的蝴蝶結。
伸出了香囊,然後從中冒出了金光閃閃的璘粉。
「這、這是…」
璘粉包圍著坐倒在地上的櫻,刀尖砍落,如結界似的防禦罩卻把眼鏡少女彈遠。

擋下了一次攻擊,磷粉的力量亦立即被吹散。
「怎麼了…呃,別消失!」
手中的香囊並沒有再次發揮神效,看到了少女再次提起刀站直,今天發生的事如走馬燈閃過櫻的腦海。
──現在最傷心的,不是表白被拒絕。
而是沒有聽從朋友的勸告,立即回家。
「對不起…鳴子…」表情變得絕望,櫻覺得自己的拳頭使不出力,思緒也變得模糊。
如果我能再信賴妳一點的話…就好了。

「小櫻!!」
在意識快要消失之際,她聽到有誰呼喚自己的名字。
藍寶石似的眼睛,還有閃爍著的髮色…
是鳴子嗎?不…這人是男生…
「小櫻!妳沒事嗎?」
然而,少年懷中的少女,已經無法回應他的呼喚。


「看來是嚇昏了呢。」
卡卡西伸出雙手,擋住了從幽靈少女身上湧出的查克拉。
然而因為查克拉實在太大,卡卡西漸漸地往後退。
「喂喂,這已經是傷了五個人的怨氣嗎…」
感覺不好對付呢。

「…卡卡西老師,小櫻就拜託你了。」
「鳴人,你打算怎麼辦?」
「老師不要出手。」
鳴人深知只要老師認真起來的話,就無法回頭了。不知為什麼,眼前的少女,讓鳴人情不自禁地覺得自己在她身上找到了影子。
於是鳴人從綁在褲管的軍用袋子中,取出了一面可以握在掌心的小鏡。
鏡子上印有看似八卦的圖案,鳴人一邊提著鏡,一邊則作出結印的動作。
「根據我與你之間定位的契約,立即顯見在我的面前吧!九尾之狐!」

白光如湧泉般從鏡面噴發,如火如焰,扇子般的尾獸從烈光中掙出,仰天咆嘯,於開始顯然的星光下如銅鈴般迴響。
「上吧!」鳴人一聲令下,便與狐狸一同跳向彎刀少女身邊。
「哦呵,把九尾喚出來了。」
為了集中對付一人一狐,來自眼鏡少女的查克拉已經無法攻擊過來,於是卡卡西放下了手,再轉身走到小櫻旁邊,小心翼翼地檢查,似乎沒有受傷。
「嘛…無論對方多強大,把九尾也叫出來的話應該沒事吧。」
雖然還是自己解決會快一些。卡卡西心底說著,單手按著被蓋住的左目。


──妳實在是令人討厭的孩子!
──快點給我消失吧!
──愛?那是什麼?我們又不是你的父母。
──成績考好一點的話也許我們還會疼妳,但妳這種…哎!
──喂,聽說了嗎?那傢伙,是災難之子呢。
──不要與她交朋友,接近她沒好事發生。
──戀愛?她有資格嗎?
──真可笑,居然問我們什麼是愛。
──哈哈,佔有一個人,就是愛了呀。
──那就讓我好好地愛你吧…宇智波同學。

鳴人把身子後傾,閃避了彎刀的攻擊。
一直沒有主動出手傷害少女,只是單純的左閃右避。與少女的對峙讓鳴人更明白了她的感情。
「釋放查古拉吧!九尾,把她的怨氣給抵銷下去!」
美麗的妖狐再高嘯了一聲,白色的光包裹住從少女身上流出的黑氣,最後變成捆綁狀態。
「放開我!放開我!」
雖然想用自己的查克拉掙開,但在絕對的純潔前,此舉完全行不通。
「…吶,愛一個人,真的是要佔有那個人嗎?不讓喜歡他的女孩接近他,就以為自己已經佔有他了嗎?」
「收聲!宇智波同學是我的!」
「但他根本不認識妳,這樣就可以了嗎?」
「收聲!收聲呀!!」
「我跟妳是一樣的…」
鳴人向少女露出痛苦的笑容,站在旁邊的卡卡西只是溫柔地凝視著他的學生。

「我的父母從小就離我而去,而且我天生可以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所以我的童年並不好過。親戚之間推來推去,沒有人相信我的話,我一直都是獨自一個人…」
哭泣不會有人在意你。
學業成績總是吊車尾。
做些事情愈是希望別人認同自己,卻會令別人更加討厭你。
所以我當時解開了九尾的封印,以為自己可以駕馭衪,成為人的中心…
然而我錯了。
雖然把九尾收入鏡子中的是自己,但最後我還是被保護下來。
是第一個,認同我的力量,並說要一直待在我身邊的人。
當時我是第一次,確切地感受到…
什麼才是愛。

「所以不要再騙自己了!妳對宇智波佐助的根本就不是愛。」
鳴人向著少女大叫著,他希望自己的心意可以傳到少女的耳邊。
少女無助地搖頭:「那我怎麼辦…大家都不愛我…大家都不要我…一個人好可怕…」
「那就由我來照顧妳吧!」
鳴人按著自己的胸腔,聲音清脆響亮。
「我會成為妳的兄弟,成為妳的朋友,成為妳的家人。因為我能理解妳,所以妳也可以理解我。我想照顧妳!我不忍看到妳繼續痛苦著!」
「騙人、騙人…你騙人!」
「我漩渦鳴人在此起誓!我會一直保護妳,照顧妳!所以,不要哭了。」
少女一邊哭著,唇角卻不知不覺向上揚。
「騙人…大家都是騙子…但為什麼…我會覺得…」

好高興。
有喜歡自己的人、認同自己的人…
真的很高興。

怨氣已經消失無蹤,白焰不再包圍,只留下眼鏡少女閃閃生輝。
她能看到的,是少年自信滿滿地向她伸出大姆指。
「…謝謝你能喜歡我…」
然後,餘繁星燦爛。



事件解決了,鳴人輕摸依偎在他身邊的九尾,輕輕唸了一句咒語,白光便再次回到鏡中世界。
「看來完結了呢。」
卡卡西此時才緩緩地走到鳴人身邊,與剛才一樣,把鳴人的頭髮亂摸一通:「辛苦了,鳴人。」
「什麼呀!看我那麼努力的份上,至少要請我吃一頓拉麵吧!中午便當的蔬菜我可是有吞下去的!」
「但總是吃拉麵不健康呢。」只露出一隻眼睛的卡卡西向鳴人表現出他的不高興。
「只是老師──」
學校深處傳來一陣古怪的氣氛,打斷了二人之間的對話。
沉默了兩秒,確定暫時沒有危險,卡卡西才放鬆肩頭。
「…事情還未完全解決呢。鳴人。」
「嗯…」
「只能繼續裝成女學生了哦。」
聽到卡卡西的話,鳴人的臉立即噗一聲地變紅。
「不裝女生不行嗎!?就說我是新的轉校生就好了!吶?卡卡西老師!」
「這樣很麻煩唷。你也不想向同學們解釋太多吧?何況我與鳴子同學的關係已經全校都知道了呢~」
耳朵燒水,鳴人嘰嘰喳喳的想說什麼但即使是最有名的語言學家也無法解讀吧。
看著如此可愛的少年,卡卡西高興地道:「真糟糕,我愈來愈迷戀你了呢。」
於是鳴人立即逃得甚遠,抱起了還在昏迷的櫻,口中說是要帶小櫻回家,但如果在場還有其他人的話,在他們眼中鳴人似是與卡卡西開始了「你來追我呀」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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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話 老師與學生


「快告訴我昨天到底發生什麼事!我明明記得被長得很像鳴子妳的人救起來了,但醒過來卻已經在家中…鳴子妳一定知道的!」
上課鈴聲才剛響起,春野櫻就把其他包圍在鳴子身邊的同學們推開,冒出一句讓在場所有人都無法理解的話。
連椅子也未坐暖,鳴子只是吃驚地說:「呃,妳…妳到底說什麼呢?」
「不要裝蔥!昨天我碰到女鬼了,是一個男生救了我,是妳給我香囊的,妳一定知道發生什麼事!」
大家都開始竊竊私語,鳴子臉都要紅死了,便把櫻拉出課室。
已經上課的走廊沒什麼人,一把關掉門,鳴子便向櫻用她認為最小的聲音哮道:「不要在那麼多人面前說那種話…!」
「為什麼?既然存在的話,那麼讓大家都知道不就好嗎?」
「那只會使人更恐懼。他們看不見,沒有與那種傢伙戰鬥的能力,每天活在四周都可能會讓你受傷死亡的世界中…」
而且…人與鬼怪類有交流,並不一定是好事。
「只是這種事的話,你教我怎樣對付他們不就行了嗎?」櫻自信地用姆指指向自己。
「拜託,一般人是學不來的呀!而且只要被那種傢伙認得你的樣子,你就一輩子別打算離開被妖怪纏身的世界…」
鳴子警告,然而櫻的眼看起來只是愈來愈閃爍。
「別擔心!只要知道敵人是哪種傢伙,我的拳頭就可以把他們打到落花流水!」
櫻看起來很熱血,向空氣用力伸拳。
都說了問題不在此了!

「…我說同學,班早會已經開始了五分鐘,妳們可否讓路給我進去呢?」
班導卡卡西不知時何站在兩人旁邊,瞇起眼睛,伸手打了一聲招呼。
拳頭還舉在半空的櫻臉立即變成蘋果,鳴子則是嘆了一口氣,苦笑地看著帶有責備眼神的老師。



接下來的一整天櫻都黏著鳴子不放。除了上課時間外,小息、午飯,就連放學後也一樣站在她旁邊問過不停。
「到底那男生是誰呀?鳴子的哥哥?」
「才沒有男生救妳啦,我發現妳的時候妳已經昏倒了。」
「是妳打倒了那個幽靈嗎?妳很厲害的嗎?」
「我的確很厲害…呃這種事妳不需要知道!」
鳴子現在非常後悔把妖靈的事都告訴櫻,早知道編一個藉口說她做夢就好了。
「我的事妳不用太在意啦…倒是妳,那個佐助的事怎麼了啦?」
鳴子只是打算轉移話題,然而聽到預期外的名字,櫻本來亢奮的表情咚一聲沉了下來。
「…我並沒有放棄他,他身邊並沒有女朋友,表示我還有機會的!」
「妳有這種毅力我很欣賞啦…但妳為什麼不放棄那傢伙選擇其他人呢?」
比方說:本大爺。
不過櫻真是喜歡上自己的話問題可比現在只是黏住自己還大。
「班上那些傢伙全都是貪玩好色的男人嘛,還是宇智波同學最好。」
「是、是…」
真的不想聽到有人再稱讚佐助,剛才鳴子又答不出老師的問題,佐助那一個冷笑讓她懷恨不少。
「不過…如果可以讓我知道昨天到底是誰救了我的話…」
這樣的話,我會沒命的。
而且老實說,鳴人雖然覺得自己對小櫻算是有好感,但卻心底卻告訴自己不能接受她。
呀?問我為什麼?
卡卡西老師會不高興吧…。
這是理由嗎?
真奇怪。這是什麼理由呢?




如此這般,鳴子的學園生活過了一星期,雖然偶爾會碰上一些小幽靈甚至是小妖怪,但都不是什麼強大的敵人,大多是簡簡單單就被鳴子解決了。
因為櫻與自己離影不離,所以「除妖」活動都被她看得一清二楚。鳴子甚至差點被櫻拜師學藝。
但也因為這樣,鳴子在學校與卡卡西見面的時間也相應變少,如果讓櫻知道卡卡西與看不見的住人也有關係的話,那麼這兩個外來人就真的有理說不清了。
然而與卡卡西減少交流,那讓鳴子不知如何應對的師生戀傳言亦因而淡化下來。

「…累死了!」
這是鳴子…已經變回鳴人的少年,回到家後說的第一句話。
不大的公寓,一廳兩房,對於兩名男人來說,不是長期生活的話已經足夠。
卡卡西把剛完成了晚餐放在鳴人眼前,雜菌薈飯,又是一頓健康的晚餐。

「這樣不好嗎?看來你也很樂在其中呢。」
在家中的卡卡西並沒有戴上感冒用口罩,學生之間的傳言是卡卡西得了四季長存的花粉症。
「才沒有啦!」
鳴人不滿地一口又一口把飯送進嘴巴,眼睛放在桌上的數學課本上。
「明天測驗嗎?」
「嗯,我絕對不能輸給那個宇智波佐助!他剛才說我是笨蛋!卡卡西老師!都怪你問了我一個奇怪的問題!」
「那麼我私下告訴你,下週的語文測驗會問這一題哦。」
「你干脆把答案都給我讓我背下來好了。」又吃了一口飯,然後頭腦冒煙似地翻頁。
「這可不行呢。」
有點粗糙的手掌把金髮冒出的煙給按滅,只會向少年露出的嘴臉此時耐人尋味地往上揚。
「…怎麼啦?」
彼此的臉很接近,鳴人不禁把目光從課本轉向前方的大男人上。
男人向少年伸出另外一隻手,滑過圓融的臉蛋,溫暖的大手若即若離,緩緩地從少年的嘴角捉起了飯粒,放進自己的嘴裡。
「鳴人,吃飯時得注意一下儀態唷。」
「…別嚇我嘛!」鳴人呼了一口氣,臉都要紅起來了。
「難道你以為我會做什麼?」笑臉還是沒有改變。
「沒有!總之吃過飯後我就得學習了!卡卡西老師──」
「語文的話我可以幫你補習,數學我就無能為力了哦。」
早知道你會這樣說。「真是沒用的老師。」
鳴人以瞧不起人的眼神繼續吃他的飯,好像聽到從卡卡西身上傳來一箭刺心的聲音。


+


兩天後數學成績出爐,因為這次的測驗特別困難,不少學生都不及格,鳴子自然是其中之一。
數學老師阿斯瑪要求所有不及格的人放學後都留下補習,包括櫻在內數名成績好的學生則要成為他們的補習老師。

除了鳴子外,就沒有女生不及格了──當然嚴格來說,鳴子也不是女生。
「沒關係哦,鳴子只是一時失手而已。倒是那些男生頭腦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呀?那麼簡單的題目也不會!」
鳴子突然慶幸自己並不是以男性的身份面對櫻,雖然心靈上鳴子還是覺得自己被教訓了。
「…是呀。」
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兒的聲音響了起來。
宇智波佐助放下了筆,苦惱地按著頭。
櫻嚇了一跳,立即搖手道:「宇智波同學也是一時失手罷!你的成績一直都那麼好!」
沒錯,這天的佐助,亦是不及格需要留下來補習的學生之一。
「可是…」
明明以前很快就能解除的問題,這兩天卻完全看不懂呢?
鳴子內心是滿高興的,因為佐助的成績比她還要低,只有個位數。
然而佐助內心卻不停地浮現著悔意。
「不能輸…」
不可以輸給那個人,一定要超越那個人。
「喂,你一直苦惱也解決不了問題,我已經把解法寫在紙上,你還是先回家仔細思考吧。」滿分的奈良鹿丸說著,他本人其實不太願意參與當補習老師這種麻煩的活動。
「…謝謝。」咬著牙只能吐出這句話,櫻的表情也不比佐助好多少。
待佐助先行離開,鳴子才小聲地問櫻:「喂,佐助那傢伙,成績一直都很好嗎?」
「在級上可是名列前茅哦!宇智波同學一向自尊心都很強,他這次失手對他的打擊,實在令人擔心呢…」



然後又過了一週,輪到語文課要發測驗成績。
「這次是不是老師出題太簡單了呢?大部份同學的成績都很好。」卡卡西睬眼笑著說,舉起了一隻手指:「只有一個人不及格而已,其他同學都考獲七十分以上。」
教室傳來了低語,大家都在猜連五十分也不到的同學到底是誰。
鳴子心底湧出不安,不合格的學生難道就是自己?之前那一夜明明已經請卡卡西為自己複習了,做考卷時也沒有感到特別困難的地方,卡卡西某程度亦只出題在鳴子擅長的部份。
不過從小開始就一直吊車尾,說不定這次也是…
其他沒關係,只有卡卡西老師的課不能出糠呀!
卡卡西那看似有點無精神的右目移向鳴子旁邊的宇智波佐助身上。
「佐助同學,你是否有什麼心事呢?根據你們的前班導伊魯卡老師留下的記錄,你的成績應該不至於那麼差的呀?」
班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於佐助,鳴子可以感到有些不懷好意的眼神從自己的身體穿過去。
被注目的少年只是低下頭,握緊了拳。
然後站起來低吟了一句:「對不起,我不太舒服。」
「去保健室休息一下吧,不要勉強自己哦。」
在所有人追隨的視線下,佐助快步離開了教室。

安躺在卡卡西手上的考卷,突然劃過一道微弱的紫光。


+


放學後,待班上所有學生都離開了,卡卡西才抽出教室的鎖匙,與鳴人一同進入空無一人的教室。
夕陽比之前更早灑進教室內,可以看到操場還有少量學生正跑步。
「說起來,田徑部的校際比賽快來了。為什麼鳴人不去參加運動系的社團活動呢?鳴人不是很喜歡體育嗎?」
「我才不想與女學生一同更衣呀!就算我在她們眼中是女生,但我還是有心理防線呀!」
鳴人的臉被夕陽照得通紅,卡卡西只是把四張寫上奇怪字樣的紙條貼在課室四角處。
把教室中央的桌移開,卡卡西站在中間,雙手快速地結印。
「隱藏在此空間內的不束之客,速在我眼前現身!」
──一名男生,從吊在天花的電風扇上掉下來,不偏不倚地,落在鳴人頭上。


「…為什麼你們都可以參加考試…拿到好成績…」男生泣著聲,但沒有哭出來。
頭上腫了包的鳴人則露出一副厭惡的神情:「我的成績可不算好呀…」
「鳴人,安靜一點。」

…為什麼?大家都可以考獲好成績?
為什麼,明明我的努力一點也不輸給你們,但我卻無法獲得我的成績表?
為什麼我要在考試之前那一天在那個時間走到回家必經的工地,為什麼那些鐵架要落在我身上?
明明我可以獲得最好成績,但結果我還是無法參加考試…

「你的願望是能在考試上得到好成績嗎?」
卡卡西溫柔地問,男生立即用力點頭。
鳴人眉間變得比之前更皺了:「居然還有人喜歡考試的…」
「如果鳴人能像這孩子好學我就不會那麼苦惱了。」
只見卡卡西拍了拍男孩的頭,鳴人心底立即湧起了熱火似的憤怒。
「我…我才不是不好學!卡卡西老師教了我什麼,我都很努力記住的!」
「那為什麼這次的測驗沒有滿分呢?虧我還特意為了你出一些簡單的問題了。」
看到卡卡西的手按在男生的肩上,鳴人崩緊了身體。
「我只是…失手!失手而已!」
「這樣的話,鳴人,我們再來一次考試吧。」
「咦?」
「明天晚上,鳴人你與這名男生一起考試,算是讓這孩子能夠獲得他應有的成績,也讓鳴人證明你真的有記住我對你的教誨吧。」
看到鳴人雙目反白,靈魂好像要從嘴裡冒出來的樣子。
元兇卡卡西則把手放在枕後,滴汗苦笑。



結果回到家後鳴人高速地把飯扒進嘴裡,便整個人躲進房間溫習。
卡卡西亦忙於出題,沒有空為鳴人補習。
兩人之間只隔了一面不比字典厚的牆,舉起分別為教師用及學生用的教科書,在學校分發的草稿紙上畫寫東西。

「…不能輸給那個該死的男生。」
鳴人咬著唇把詞語抄寫在紙上。
只要看到卡卡西老師拍他的頭,搭他的肩,心中就覺得很不舒服。
與卡卡西相識已經要十年了,只有他會陪伴自己、會教自己知識、會關心他、會保護他。
是卡卡西讓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是卡卡西教他如何把自己的力量用於正確的方式。
所以只有卡卡西才是自己人生的導師…自己亦是他唯一的學生…
唯一能站在他身邊的…

『這面鏡子,是你父親留下的東西。我與你的父親算是舊相識,剛才見識了你的力量,我想也許亦只有你才能使用它封印九尾吧。』
『…父親留下的…?』
『我肯定了你的力量,接下來我會把你引向正確的道路。』

『…真的…可以嗎?』
我真的可以,被你承認嗎?


+


接下來的一天,鳴人所扮演的鳴子都在上課途中偷偷複習語文。
旁邊的佐助今天沒有上課,櫻把所有思緒都放在擔心佐助這個念頭,反而使鳴人放鬆不少。

夜幕低垂,卡卡西先帶鳴人在附近的餐廳吃晚飯。
難得鳴人卻只是一直背著課本,卡卡西往鳴人的碗放了多少青菜鳴人也沒有注意,一口吃掉。
「…鳴人,你不需要太過認真呢。這次考試的目標,只是為了讓那孩子能安心上路而已。」
「卡卡西老師,你現在不要對我說話。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我一定會成為你所能自豪的學生!」
到底突然認真什麼了?這孩子該不會把昨天的玩笑當真了吧。
卡卡西不明所以,只是鳴人願意下決心溫習,他也不好意思再阻止。

回校後向夜更的警備員通報了一聲,卡卡西便以備用匙打開教室的門。
開了燈,昨天的男孩已經坐在桌上等待他們。
「老師!你來了!已經準備好了嗎?」
「呀,是呀。」
青筋從鳴人的太陽穴上冒出:「叫得那麼親切幹什麼…卡卡西老師又不是你的老師…」
「…哎呀哎呀…鳴人,我一直在想你到底發生什麼事,原來連你也在妒忌嗎?」
妒忌?我要妒忌誰?
「才沒有!」坐在早上的鳴子慣用的座位上,鳴人瞇眼脹大雙頰,不高興地翹起了二郎腿。
卡卡西只是微笑著,坐在教師桌正前方的男生此時舉起手。
「這位同學,請問有什麼事呢?」
「我只與這傢伙考試嗎?這樣根本就不像是考試呀!很容易就能得第一!」
鳴人差不多沒有從椅子上跳起。
「好了好了,鳴人,拜託你多弄幾名分身出來。外表最好要不同哦。」
「切!」只是人數多了一點而已,大家的腦袋都是同一水平。
不過讓那男生獲得最後一名感覺也不錯。
鳴人作了一個邪惡的思想之後,便變出了能填滿這班所有桌子的分身。


待卡卡西把考卷都複印過後,兩個小時的考試便開始了。
安靜的夜晚,筆觸聲唧唧作響。
男生筆觸幾乎沒有靜止下來,只會偶爾停下思考,但很快就得出答案。
倒是鳴人與他的分身們,每人的速度不一樣,也似乎會在不同的題目上作出各式各樣的思考。
卡卡西閱讀手中的顏色書物,卻不時把目光移到鳴人身上。
突然想起鳴人五歲那年,用自己的力量把九尾封印在鏡子中的樣子。


當時封印成功後,身上不少擦傷的鳴人只是一臉疑惑,對著外表直到現在都沒有太大改變的男子張口:「這是…我做的嗎?」
「呀,的確是這樣。只有你才能解開你父親的封印,但也只有你才能重新把九尾封印起來。」
「我的父親…?」當時的鳴人表情一片茫然,對於鳴人而言,只有嬰兒時期才看到的父親的臉,應該很陌生吧。
「這面鏡子,是你父親留下的東西。我與你的父親算是舊相識,剛才見識了你的力量,我想也許亦只有你才能使用它封印九尾吧。」
「…父親留下的…?」
只要這孩子是波風湊的兒子,那麼必定能夠開創一條只屬於他的光輝大道吧。
然而,現在必需要有人能牽住他的手,與他一同找尋黑暗隧道的出口。
「我肯定了你的力量,接下來我會把你引向正確的道路。」

「…真的…可以嗎?」
他突然哭得很厲害,淚水把血給溶化,整張可愛的臉頓時成為小花貓。
「呀…?為什麼不可以?」
反問當時只有五歲的孩子,卡卡西只覺得孩子的問題相當可笑。
一般的小鬼,不都是覺得有人照顧他是理所當然的嗎?
「因為我…是怪物…大家都討厭我…我根本不應該活著…」
於是,卡卡西懂了。


要求他稱自己為老師,教導他成長,直到現在…
這孩子已經把自己當成如父親一般理所當然的存在。
卡卡西並不介意永遠在鳴人旁邊,甚至說,自己亦希望能與鳴人一同完成人生的道路。
即使單純在他身邊守護他也可以,即使鳴人沒有察覺到自己的感情也可以。
畢竟…是一個小小的願望而已。
然而…

輕按被掩蓋的左目,卡卡西苦惱地皺著眉。





兩個小時的考試已經完結了,接下來便是改卷的時間。
為了方便自己,卡卡西考卷的答案大多不需要太長太複雜的回答。
鳴人已經收回了影分身,向男生作出「我一定會擊敗你」的宣言。
然而還是忍不住抱怨鳴人為什麼要變出那麼多的影分身,讓自己的工作量增加無數倍。
不如這邊也用影分身來批卷吧…


「…好了,成績已經出來了。」
卡卡西把改好的考卷都放在桌子上。
「卡卡西老師,第一名是誰?一定是我吧!最後一名才是那傢伙吧!」
「鳴人,解除影分身的時候,你沒有發現你的分身所回答的答案幾乎不同嗎?」
不肯定答案的話,就算是同一人也可以出現很多不同的思路。
被指出問題所在的鳴人立即露出難堪的樣子,然後開始躲避卡卡西的眼神。
可憐老師只能嘆氣,然後拿起了放在最上方的考試卷,上面寫上了100的數字。
「…明同學,你真的很努力,你獲得第一名了。」

第一名了。
真的考第一名了。

「哼!恭喜你啦!」鳴人非常不滿地說,只是男生沒有太過在意鳴人的表情。
「我第一名了…我的努力終於都…獲得報酬了…」
「嗯,是呀。」
似是看到以前的同學都在為自己鼓掌。
「…謝謝大家…謝謝老師…」
只見男生的身體漸漸消失。
「一路好走了,明同學。」
「嗯!」

時鐘剛好指向十時,男生便消失不見。


「…辛苦了呢,鳴人。」
然而這次鳴人沒有回應,只是失落地低下頭。
「怎麼了?那孩子能安心上路,你不應該高興的嗎?」
「我很高興…是很高興…」
不過氣管卻好像有點東西塞住了咽喉。
「怎麼了呢?鳴人。」
「吶,卡卡西老師,如果波風湊的兒子並不是我,而是像剛才那種聰明努力的傢伙…老師會更高興吧?」
有一瞬間,卡卡西睜大了那看似無精神的眼睛。
「為什麼突然這樣說?」
「因為卡卡西老師教導那孩子的話,一定會比教我更輕鬆,他也一定能把卡卡西老師所教的東西全都應用出來,而不像我連老師特意為我出的題目也無法得滿分…」
真的很氣這樣的自己。
不想讓老師失落。
不希望老師總是遷就自己。
「我也很想,被老師承認呀!」

突如其來的擁抱,使鳴人的心猛力跳躍。
卡卡西老師的肩膀還是那麼寬大…
那麼讓人感到安心。
「…傻瓜,我不承認你的話,就不會照顧你到現在了。」
撫上短髮,卡卡西柔聲安慰。
然而這種無理由存在的溫柔,讓鳴人的罪惡感膨脹得更快。
「為什麼要承認我!單純因為我是父親的孩子?還是因為我可以封印九尾?除此以外一無事處的我,有什麼值得被老師承認?」
用力想推開抱著自己的身體,對方的力量卻比自己更大。
「因為你是漩渦鳴人,是我唯一承認的學生。」
到此為止吧,旗木卡卡西。即使你現在的行動已經超越師生到達父愛的境地,你應該不能再跨過這界線了。
因為寄宿在你眼睛的那名孩子,不讓你這樣做。
「我…真的可以…被老師你承認嗎?」我不想我以外的人站在你身邊。
「當然。」除了你之外沒有人能替代。
「我是老師你的唯一嗎?」我希望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是絕對的。
「呀。是的。」只有你是我的學生,我看上的孩子,我想守護一生的人。
於是,鳴人沒有再推開他的老師。
少年已經平靜下來,應該可以放開他了。但卡卡西貪戀著少年身上陽甘菊似的氣味,遲遲不肯放手。
被抱住的鳴人並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時間就這樣去到十時十七分。
「…老師。」
「我知道。是餵食的時間了。」

讓鳴人躲在自己的懷裡,卡卡西翻起了左目的白頭巾。原本閉起來的眼睛,突然睜大起來。
從眼球湧出的黑霧,張口吞噬了滑過窗邊的一尾青蛇。
隨即閤上眼簾,再次用白布覆蓋。

「…鳴人,只有你才可以與我走在同一條路。不是其他人,只有你而已。」
就讓我獨佔在能你身邊的這個位置吧。
「老師。我想…把鳴子與你是情侶的傳言,變成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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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話 兄與弟


時值初秋,黃葉開始散落,天空也吹來清涼的微風。
期中考的成績公佈,宇智波這少有的姓在級上還保留前十名內,櫻為那名男生鬆了一口氣。
級名次第一名奈良鹿丸,總分與第二位相差有點距離。
至於漩渦鳴子的名字,則差不多要到榜尾才看到。

學校名次排最後的學生,都要請家長來到學校與班導見面商討學業問題。
然而鳴子只有一個人,她並沒有任何家長──更正確來說,可以被稱為家長的人,正是鳴子的班導。
似是因為佐助的成績不錯,櫻沒有再作多餘的擔心,重新黏著鳴子,並不介意鳴子那除了語文及體育外幾乎被稱為吊車尾的成績。
──可惜,鳴子本人並不太想領情。只能苦著臉,與櫻兩人一同走在前往教室的走廊上。
「沒關係哦,鳴子只是專心滅妖,才會無法兼顧成績的!這點卡卡西老師一定會理解!」
唉!這才是問題所在呀。

鳴子已經是最後一人見老師的。安靜的長廊,沒有其他的學生走過。
「…小櫻,躲在我後面。」
「怎麼了?」
「是蛇…」
走廊中央出現了一尾青藍色的大蛇,大約一米長,抬起頭注視著擋在櫻前方的鳴子。
「又是妖怪的蛇嗎?至今已經多少頭了?」
「數不清啦。」
前後踏步,衝刺,然後以雙腿封住蛇的頭與身,再以螺旋狀的能量球消滅。
「小櫻,沒事了。沒嚇著吧?」
「果然鳴子還是很厲害呀…我什麼也看不到,一點也幫不上忙…」
「看不到才是好事呢,至少目前看來牠們不會傷害無辜的人。」
鳴子吐了一口氣,輕拍裙子。
教室就在二人面前。
「小櫻,謝謝妳陪我,不過我沒問題的啦,妳知道卡卡西老師不會難為我的。」
「即使是情人那也是妳的老師呀!不過你們二人世界我還是別當電燈泡好了。那麼先走啦,晚上回家小心哦!」
「嗯,明天見。」

我的情人,感覺很特別。
居然能對卡卡西老師使用這種新鮮的稱呼,鳴子為此感到雀躍。
不過有些東西櫻及其他同學是不知道的,就是這一對情侶早已經同居了接近十年。
多次因為任務而轉變居住的地方…但他們還是一直在一起,沒有分開。

格啦一聲拉開了滑門,鳴子先輕鬆地「喲」了一聲,坐在教室內死魚眼似的老師則「唷」的回應。
待鳴子再次關上門的時候,教室內的結界再次啟動。
「…居然要開啟結界,卡卡西老師,這次的敵人看來很麻煩呢。」
「不知道會否突然有一頭蛇鑽進來嘛。」
卡卡西隔著口罩嘆了一口氣,然後開始在桌上翻找成績表。
「咦?卡卡西老師,不需要跟我討論成績的事了吧?」
「你的成績如何我最清楚了,這點回到家當然會好‧好‧的‧調‧教。」
看到卡卡西的右目彎成新月,鳴子心底不知為什麼有點發毛。
似乎找到了想要的成績單,卡卡西要鳴子坐在他前方的位置。「學生的成績表我不能帶回去,這是班上鹿丸同學及佐助的成績。」
都是讓鳴子望塵莫及的分數,鳴子明顯地露出「這是怪物」的表情,然後不滿地道:「之後呢?老師不是想說要我多多學他們吧?」
「鳴人你不需要太在乎別人與你差多遠,重點是鹿丸同學的成績不是比佐助好多嗎?」
「那又怎樣?」咬著牙,就是不想卡卡西老師再讚賞其他學生呀。
「那麼上次被我們送走的明同學,為什麼不是詛咒成績最好的鹿丸同學,而是佐助呢?」
鳴子的眼神立即閃過一串光輝。
「卡卡西老師,你是想說…」
「嗯,最近出現的蛇也讓我很在意。神、魔、妖、靈,四級的異界住人,靈級最多,妖級一般都不會影響人類的生活。然而是魔級的話…」
卡卡西把手放在下巴,繼續說著:「怎說也好,這學校裡靈的數目實在太多了。能把除妖變成日常的學校我從來沒有看過,但如果本來就已經有其他的東西住進來就是另一種說法了。特別是宇智波家的血脈,非常容易吸引這類魔級的住人。嘛…雖然看得不太清楚,不過之前體育課的時候,我似乎看到佐助身後的脖子有一個奇怪的印記。」
「卡卡西老師,原來你總偷看──」鳴子站了起來,可以看到她的背後冒出熊熊烈火。
「冤枉呀!鳴人!我只是要完成我們的任務而已!」
「你的任務就是偷看嗎!?」跨過放滿了成績單的教師桌,鳴子整個人落在卡卡西身上。
「對不起,我不應該看得那麼仔細,我不應該注意到佐助也許受到誰的咒印!」
這其實並不能算是卡卡西的錯,鳴子放棄了生氣,但還是沒打算把身體從卡卡西身上移開。
被誤會的老師鬆了一口氣。
「現在怎麼辦?捉住那個面癱幫他解除咒印嗎?」
「魔級的咒印我可無法解決,我想綱手大人也不一定可以解除掉吧。」
綱手可以說是鳴人與卡卡西的上司,這次的任務亦是由她發出的。
思考了一會,卡卡西還是作出了以下的結論:
「那麼鳴人,週末我們一同約會吧。」
「咦!?」
突然說什麼呀!話題轉得太快了吧!
自從二人正式在學校公開師生戀開始,根本就沒有能被稱為約會的共同行動,因為考試測驗數量實在不少,再加上其他人不知道的除妖日常,不只代教一班的卡卡西及不只應付一科的鳴人彼此亦很難抽出一整天的空白。
剛好考試季剛剛完結,這一週無論對誰來說也是能放鬆的時間吧。
看到鳴子一臉慌張,卡卡西只能忍笑道:「真可惜這是公事。鳴人,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





山間小路看不見人煙,有的是一棵又一棵看不見盡頭的樹,落葉繽紛。
爬過不知多少級的樓梯,一座小小而且破舊的寺廟盡入眼簾。
「天呀,這也太慘了吧。」
卡卡西伸手把旁邊石獅子身上的枯葉掃掉,鳴人只是呆呆地跟在後方。
「卡卡西老師,這裡是…?」
「是宇智波家的老家哦。但真想不到,才十幾年沒來,就已經變成這樣子了。」
這是那個佐助的老家?
要從這兒去到學校,起碼也要一個多小時的車程。
所以佐助已經不再住這兒了吧。
「不過卡卡西老師,佐助不已經是宇智波最後一點的血脈了嗎?我們的任務是要解決也許發生在佐助身邊的靈異事件並守護他…」
「那是因為他的家人希望那孩子能與一般人一樣生活而已。你說是吧?鼬。」
從已經破爛的紙門內走出的,是一名髮形很像佐助的男子。
雖然外表看起來有著明顯的年齡差,只是鳴人立即說:「卡卡西老師,難道他就是你說的佐助的那個哥哥?」
「沒錯,佐助唯一想超越的人,也是現在佐助身邊唯一活下來的親人。」
鳴人吃驚地看著被稱為鼬的佐助哥哥,他吃驚並不是沒有原因,眼前的男人──看起來只比一顆籃球高一點。
「為什麼會這樣的?卡卡西老師?」指著娃娃般大的人,鳴子慌張地看著他的老師。
「鳴人,你這樣子很不禮貌呀?」
「沒關係。」
迷你小人鼬拖著黑色的長袍,一步一步走近鳴人。
「卡卡西,很久不見了,這孩子是?」
「我的學生漩渦鳴人,你知道,波風老師的兒子。」
聽到波風的名字,鼬的眉抖了一下,然後露出微笑:「是這樣呀…外表看起來還真像。」
鳴人並沒有作聲回應,從跟隨卡卡西加入靈異世界開始,已經不少人指著自己說什麼誰的孩子誰的孩子,但鳴人對於父母親都沒有特別印象。
似乎是察覺到鳴人的心情,卡卡西抓弄了一下鳴人的金髮,語帶輕鬆地說:「鼬,我帶鳴人過來不是為了聚舊的。事實上你的寶貝弟弟碰上了麻煩,我們不一定能夠解決。」
「你說佐助?」
「對,你看。」
卡卡西把一張畫有圖案的紙遞給鼬,鼬立即把眉頭鎖緊。
「這是在佐助背後的咒印,你怎看?」
「…明顯是天之咒印,會把妖及靈系吸引至其身邊,只有高階的通靈師才會往自己身上加的危險印記。到底佐助身邊發生什麼事?」
「最近學校出現了不少妖蛇,也有針對佐助而出現的怨靈,我們認為這些事彼此間都與那傢伙有關係。」
「你是說大蛇丸嗎?」
對於鼬的問題,卡卡西只是輕輕點頭。
聽著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感覺被冷落在一旁的鳴人立即不滿地插嘴:「等等,到底大蛇丸是誰呀?卡卡西老師,你知道敵人是哪種傢伙嗎?」
鼬整個呆住了,而卡卡西則是一副「糟糕了」的樣子按著頭。
「哎呀哎呀…」
「難道你不知道嗎?大蛇丸是當年被你父親封印的魔之一。」
「什麼?卡卡西老師!」
「鳴人,你父親封印的,可不只是九尾狐哦。大大小小超過十頭,在我們的世界裡已經是非常厲害的戰積了。」
雖然總是聽到別人說父親多厲害,不過認真地聽說也是第一次。
因為他只知道,父母都是封印九尾的時候去世的。
「但大蛇丸的力量很強…波風湊死後封印的力量也變弱了吧。大蛇丸便於這個時間出來…」
因為長久封印而饑渴,大蛇丸決定早餐以佐助為目標。
「如果不是這種身體的話,大蛇丸的目標應該是我而不是佐助吧。」
鼬苦笑了一聲。
卡卡西與鳴人面面相覷,然後卡卡西小聲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由人類及神明的血組成的宇智波家族,結集了人類信仰,怎會落得如斯田地…」
只見鼬淡著表情,雙目浮游。
「信仰的力量,從父母去世開始就消失了。我這種只能依靠人類的信仰而活著的小小土地神,已經再沒有任何人拜祭了。難得佐助另一半的血沒有醒覺,亦沒有承繼守護神的任務,我希望他可以永遠以一個普通人類的身份活下去。」
「怎會…」
鳴人悲哀地說,難得他開始對眼前的鼬有好感。
「佐助他一直相信我還活著某處吧?雖然他看不見我,不過他還是追趕著我、憎恨著我。我還能以這身姿與你們說話,也是多虧佐助吧。」
真諷刺,唯一相信自己存在的人,居然是最憎惡自己的人。
「鼬哥哥,為什麼佐助會那麼憎恨你?」
「因為我無法實現我與他的約定。」
說這一句話的時候,鼬的語氣相當平靜。





──抱歉,現在的我,無法為佐助解除咒印。
離開了前宇智波家,鳴人感覺心情很沉重。
只能緊緊地牽住卡卡西的手,一步步踏上歸途。

「為什麼…明明是兄弟…卻…」
一人憎恨著對方,另一人則對對方似是愛理不理。
「鳴人,你討厭你的父母嗎?」
「卡卡西老師?」
卡卡西只是問,他等待著鳴人的答案。
「不,有卡卡西老師在,即使沒有父母親我也不痛苦,沒有恨他們的理由。」
「在我出現之前呢?」
…五歲之前的回憶。
沒有人愛的回憶。
真的可以愛我嗎?
真的可以承認我嗎?
鳴人不再向前走,低著頭,表情似是在忍著什麼東西般,努力擠出微笑。
「…真的是,想忘掉卻忘不掉,很糟糕的回憶呢。但比起憎恨父母,我更憎恨自己吧。」
「是這樣呀…」卡卡西轉身,輕輕把鳴人擁進懷裡。
就是因為有可以依賴的人在身邊…
所以才不明白呀,為什麼要憎恨自己唯一的家人呢?


看著晴朗的天空,鼬呼了一聲。
然後踏步回到破爛的房子中。





佐助被幾乎可以稱為沒有血緣關係的遠親收養,因為其成績優異,親戚都很喜愛這孩子。
就算剛過了期中考,佐助還是不會容許自己偷懶,今天亦繼續待在房間裡複習。
已經過了晚上十時半,佐助還未放下筆。
書桌上的相架掛有自己與哥哥的照片,照片中的佐助看起來只有六、七歲,笑容非常開朗。
鉛筆唦唦的聲音傳進耳內,好像還聽到什麼東西的滑動聲。
抬頭,卻看不見有什麼特別的東西。
只是苦惱了一下,便再次把精神集中在筆記上──
聲音愈來愈接近。
再次抬頭,環視四週,依舊看不到有什麼問題。
這次他還未重新捉好筆,窗外便出現了一頭大蛇,向著自己張開血盆大口。
「什──」
窗戶被打破了。

另一邊,鳴人再次化身成鳴子,衣著打扮有點隨意,與卡卡西一同走在二層住宅區的路上。
「鳴人,你真的打算去找佐助嗎?」
「當然!不問清楚的話我絕對不會放棄!」鳴子拿著卡卡西給她的地圖領在前面。
「人家會覺得奇怪的。」卡卡西嘆了一口氣,一臉無辜地跟在鳴子身後。
這天沒有月亮,街燈的照明是唯一的指路燈。
正當兩人一同緩緩地走在迷宮似的小路時,卡卡西突然停了下來。
領在前方的鳴子感覺到身後的人並沒有跟上,轉頭就問:「怎麼了?卡卡西老師。」
「鳴人,快跑!」卡卡西牽住鳴子的手:「我安置在佐助家中的結界被誰破壞了!」

佐助的遠親這幾天因為要出席家鄉誰的婚禮並不在家,因為房間以外並沒有開燈,佐助跌跌碰碰的從二樓奔向地下。
大蛇的磷片泛起了金光,沿住樓梯的扶手滑下來。
害怕的感情?沒有。
要打倒這傢伙,並在收養的家人回來之前把家裡收拾乾淨。

好奇怪,明明碰到的是怪物,為什麼卻不會感到恐懼?
是因為自己經歷過更可怕的事情吧。


──家中只餘下你與我了。
──吶…為什麼?爸爸媽媽不是很厲害的神官嗎?吶…回答我呀…
──放心吧,我不會留下你,我會好好的保護你…

小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父母親會突然被殺。
聽說是「看不見的東西」,然而佐助卻無法相信自己感受不了的東西依舊存在。
破爛的房子,已經不再人來人往的寺廟。
「吶,為什麼大家都不來了呢?」
「因為失去了父母,已經無人再能守護這村子了。」
「又來了…我們都不是神,一家都只是普通的神官而已,怎能守護村子呢?而且現在村子也很太平呀。」
「守護村子不一定要用所謂看不見的力量。佐助,你有什麼夢想嗎?」
「夢想…」
「像是成為醫生之類的,也可以幫助大家哦。」
「嗯…那麼,我要超越成績很好的你,成為能保護這個家的男子漢!哈,你要看著我哦!」
「是呀…要超越我呀…」

當時的兄長,只是給予自己一個安心的表情。
接下來的一天,他消失了。

找遍了整個房子,下山往村中每戶叩門詢問,甚至在森林迷路了一天…
也找不到哥哥。
當時的佐助,心中只餘下一個答案:
…我…被鼬背叛了。
最信任的人,背叛了自己。


佐助揮動了落地燈作武器,好幾次擋下了巨蛇的利齒。
可是力量相差太遠,自己更是被迫到房子角落,玻璃窗外的庭園是無盡的黑暗。
就在佐助已經無路可逃之際,看不到蛇巴的巨蛇飛身撲前──
玻璃破碎,攏弄著妖豔之尾,白色的焰火燃燒著巨蛇。

窗外,鳴子捉住八卦之鏡,指揮著九尾。
佐助這時才露出征呆的表情:「是那個吊車尾女生…?」
「把那頭蛇丟出來!」
仰天長嘯,狐狸咬住巨蛇粗大的身體,用脖子的力量把牠從屋內拉出,拋在空中。
「呼!看來有二十多米長呢,可怕的傢伙。」
卡卡西抬起頭感慨,佐助把落地燈捉得更緊:「是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那頭蛇,還有吊車尾及她身邊的狐狸──」
「你連九尾也看見啦?看來力量已經醒覺了呢,但現在的你還不成戰力,找個地方躲起來吧。」

被九尾拋出的巨蛇撞壞了佐助家裡的圍牆,落在馬路上,只是因為卡卡西早就在四週佈置了高等的空間封印術,才不會引起無謂的騷動。
鳴子本打算乘勝追擊,然而來自魔物的一股查克拉把鳴子給彈飛起來。
巨蛇漸漸的變成人類的樣子。

「…這個外表…我永遠也忘不了。小鬼,妳是波風湊的女兒吧?」
女兒部份是錯誤的。「我知道你被我的父親封印了!大蛇丸!所以我現在也要重新把你封印起來…不,就讓我徹徹底底地打倒你吧!」
「大言不慚。」伸出瘦弱的手,長髮的男子嘰笑著。
紫綠的能量球以看不見的速度向自己襲來。
「鳴人!!」
扯開了白色的布,卡卡西讓自己的左目暴露於空氣之中,黑霧開始吞噬著四周的空氣,卻無法觸及被防護罩包圍的大蛇丸。
「…我認得你,是旗木卡卡西吧,接收了宇智波的力量,然後待在波風湊旁邊的半妖。」
一直待在屋子裡的佐助吃了一驚。
他的老師…也不是人類?而且讓自己的家族有關?
「怎麼了?原主人不在了,便轉跟著這名小鬼嗎?」
鳴子變出了幾個影分身,手掌凝聚著風的力量:「收聲呀!卡卡西老師並沒有跟我訂下主從契約!」
陀螺之球撞向防護罩,感覺到罩身似是要被小鬼的力量破壞,大蛇丸立即出手把鳴子飛撞出去。
然後在九尾的火焰與黑霧重新湧過來前立即製作一個新的能量罩。

鳴子抹去嘴角的血,馬尾乘風吹拂,碧藍的雙眼閃爍著光芒。
「果然女孩子的身體還是無法習慣,保持變身太浪費查克拉了,事到如今無需要隱瞞什麼了吧!」
休的一聲回復男兒身,鳴人捉緊了手心的八卦鏡。
佐助幾乎沒有叫出聲,回想起來,為什麼會有巨蛇突然襲擊自己,這種問題現在才浮現起來。
然而,還是不覺得害怕。
只是覺得,這說不定是理所當然吧?

大蛇丸哼了一聲:「嘛,卡卡西,你不覺得你正在浪費你的那隻眼睛嗎?直接把它吞食,完全成為一頭妖不是更好嗎?」
卡卡西並沒有回應,時間再拖下去的話體力會被嚴重消耗。
「宇智波帶土的血…即使是人類,也會覺得很美味吧?」

呀呀…已經是很久沒有聽到的名字了。
他說他是我的朋友。
他說儘管我們之間一個活在美麗的大家族,一個活在泥濘也好,對朋友棄之不顧的人,連垃圾也不如。
他說…他會積極地貫徹自己的人生,所以卡卡西,不要放棄成為老師的夢想。
然而那時,大蛇丸的出現把一切都破壞了。
二十九歲的卡卡西左目被挖出,帶土亦失血過多。
還是小孩子的波風湊帶領著他的「百鬼夜行」,把大蛇丸弄傷了。
雖然被大蛇丸逃跑,可是帶土已經救不回來。
只餘下黑色的力量在他的身體暴走著,似是大蛇丸刻下的咒印之禮。
因為有著神的血統,暴走的風暴不是當時的波風湊可以應付的力量。
要封印它,只能刻在生物的上面,等到黑暗的力量耗盡,與其宿主一同迎接死亡。

卡卡西主動答應放棄人類的身份。
因為,不想成為連垃圾都不如的傢伙。

於是年齡不再增長。
每次使用眼睛,就能向腐朽再走近一步。
然而,為了不讓眼簾下的靈魂感到饑餓,亦會定時餵食。
…到頭來,以為背負了帶土的一切,卻發現,自私的也許是自己。


「收聲呀!大笨蛇!」
鳴人的聲音打斷了卡卡西短暫的回想。
「你能明白老師多少…你能知道老師到底有多寂寞嗎!?」
「鳴人…」
「就是因為一直與老師在一起,就是因為知道老師眼睛的來歷…我才相信著老師!才會喜歡這個為了朋友而不惜犧牲自己的爛好人呀!」
再次準備好來自鏡子的螺旋丸,鳴人徑直衝向眼前的敵人。
「太不自量力了!」
揮手,轟的一聲,不只鳴人被大蛇丸的查克拉震飛,卡卡西及九尾亦幾乎站不住腳。
待眾人再次睜眼,大蛇丸已經捉住了佐助。
脖頸被手臂捆住,明明不是很粗的皮肉,但力量卻相當強大,佐助使盡力亦無法掙脫。
「嘿嘿…只要吸食了這孩子的血肉,我就能完全回復以往的力量了吧。」
乾皺的指頭撫著佐助的臉,然而被捉住的少年只是狠狠地往大蛇丸的手咬了一口。
血是綠色的。
「呵呵,這小鬼還真不可愛呢。但我不討厭。」
如利刃的指甲在佐助的臉上劃出血痕。
「佐助!」
鳴人大叫著,拖住受傷的身體向前跑。
佐助在大蛇丸的懷裡,所以遠距離攻擊行不通,但現在已經難以應付了,萬一真的被大蛇丸回復原本的力量…
卡卡西只能把心一橫,千鳥之光於手中顯現。


──不用擔心佐助,我答應過…會好好地保護他。

親切的光芒照耀,溫暖的力量包裹著佐助,大蛇丸再也無法抱住黑髮少年。
落下的一刻,他看到了,宇智波鼬站在佐助的身邊。
佐助不禁抬起頭來,輕呼一聲:「…鼬…」
他的兄長,只是回以一個淡淡的微笑。
然後,化作千風,與繁星共舞。

風與雷的結合,一同穿過了大蛇丸的心臟。


大地此刻,回歸沉默。
只餘下跪坐在地上的黑髮少年,無助地,大喊至親的名字。





兩天後──
「你們的前班導伊魯卡老師明天就會回來,所以我代課也到此為止了唷。」
卡卡西疲累地向學生宣佈自己將不會繼續任教的消息,班上傳來不少失落的聲音。
雖然只是代課老師,但卡卡西也教了一個多月,難免會對他產生不捨的感情。
「另外,鳴子同學及佐助同學也會轉校,雖然大家也會不捨得,但也請不要太傷心唷。」
聽到卡卡西的話,櫻立即把雙手放在胸前,與其他學生一同轉頭看著臉部包著紗布的佐助及精神奕奕的鳴子。
「鳴子與宇智波同學…要轉校?」

由於說得太突然,歡送會什麼的已經來不及了。
不少同學包圍著坐在一起的鳴子與佐助,說什麼捨不得呀一定要寫信之類的話。
今天向佐助表白的女孩子數量突破了新高, 然而也被佐助無表情地一一回絕。
也有數名男學生向鳴子表白,當然開玩笑的成份居多,畢竟大家都知道鳴子已經有了官方男朋友。
亦有少部份學生希望鳴子能告訴他們卡卡西臉罩下的樣子,然而都被鳴子哈哈兩聲苦笑帶過。


放學後,卡卡西與鳴子一同於校門外等待佐助。
提著書包的面癱男還是單手插袋,緩緩地走到二人中間。
「佐助,你不會後悔嗎?咒印已經消失,鼬亦希望你可以以一名普通人類的身份活下去。」
「…」
「喂,佐助!」

「鼬希望我怎樣活下去對我而言沒關係。我只會以自己的方式生存著。」
說完,佐助便穿過二人,領在最前。
超越鼬這個目標,依然沒有改變。
只是這目標有了更重要的意義。
鳴子與卡卡西彼此交換無奈的笑容,然後牽著手跟了上去。
「…說起來…你們那邊的世界,喜歡男扮女裝談戀愛的嗎?」佐助緩緩睨視後方,一臉瞧不起的表情。
「咦!?」鳴子誇張地向後退了一下,卡卡西則有點緊張地道:「哈哈,只是任務需要而已。」
「惡趣味。」
這下子卡卡西完全沒反應了,鳴子伸拳道:「你說什麼!?佐助!還不是因為要保護你!你別跟我搶卡卡西老師才對!」
「我不需要任何人保護,亦對你們這種變態沒興趣。」

只要轉彎就再也看不見學校大門,要與這感覺傳統的學校說再見了。
「大家!!」
櫻從校園中追了出來。
「小櫻?怎麼了?」
大口氣喘氣,櫻好不容易才能挻起胸膛。
剛才一直躲著不道別,但再不說什麼的話,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大家…要保重喲!」
流著淚,櫻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
「謝謝妳,櫻同學。」
「…哼。」
「哦!妳也要保重哦!」

想了一大堆的道別語,最後還是無法說出來。
只見鳴子轉過身舉起手,秋風把黃葉吹起,男生金黃色的背影向自己揮手。
「…!?」
想確認,卻已經失去三人的蹤影。
…是錯覺嗎?
嘛,也沒關係了。
反正…一定會再見的。


櫻抹去了淚水,轉頭,回到只屬於自己的道路。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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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這是寫了四天的文章,發了在百度…
其實這三篇真的只是寫無聊而已,所以一堆東西沒有解(?)
也算是滿足自己寫男生女體時的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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