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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相關






一.皇子


這兒是一個美麗的小島國,時值春季,粉紅櫻花於繁榮的大街旁盛開。
衣著樸素的人民於大街上熙來攘往,港口的交易在經歷了寒冬之後開始熱鬥起來。

這兒是一個制度嚴謹的島國,作為貴族,他們在十二歲成人禮之前都沒有屬於自己的名字。
沒有名字代表沒有自我,唯一能表示身份的特徵就是右手手背上的刺青。
只有皇族可以在手背上刺上國花杜鵑,其他的則按階級而分配。
這些貴族的孩子未見過世面,從不被允許離開宮殿,他們就像是學習的機械人,每天能需要吸收新知識,而這些知識則有機會成為日後他們的治家治國之道。


某中一名皇子,他快要到十二歲的生日。
在沒有名字的時候,就連一般侍衛都不如,但這種待遇隨著離成年禮愈接近而漸漸改善。
因為被賜予名字就代表了他的「出生」,所以皇子非常期待這一天的到來。
皇子相信自己所學的東西,在十二歲生日過後就能為國家所利用了。

然而皇子並不知道,這種看起來公平的制度其實並不那麼友善。
作為最大的皇子,雖然學習不突出但因為會耍小聰明,所以很受皇帝喜愛。
他並不知道自己已被內定成為下任皇帝的接班人,亦正因如此,也有不少皇帝身邊生了孩子的妃子把他視為眼中釘。

+++

最近一個月,國家周圍海域出現了不少海盜,讓皇帝非常頭痛。
皇子並沒有發言權利,不過看到官員們非常苦惱的樣子,皇子希望快點讓自己都能盡一分力。

「皇子──不行!現在您還不能出去!」
把已經多次偷溜出門的皇子喊停的是一名小將士,他的名字叫作賴朝。
雖然比皇子小兩歲,不過不是貴族出生的他,從嬰兒時期就能擁有自己的名字,這叫皇子感到非常羨慕。
「我只想知道那些叫作海盜的人們有多可惡而已。」
其實這名皇子亦不算是很守規矩的人,宮中有好幾個人知道他喜歡偷溜出去,甚至幫他隱瞞。

苦惱的黑褐髮將士想阻撓皇子,雖然還未得到名字的皇子並沒有權力,然而一般情況下,賴朝本身的性格使他無法反駁皇子的命令。
從小被安排在這名皇子身邊作為近身護衛,賴朝對於這份工作感到相當自豪。
看到皇子堅決的眼神,結果賴朝只好選擇退一步海闊天空。
「那亦請讓我跟上!萬一有危險的話我賴朝絕對會保護皇子您!」
「但如果令你扯上麻煩的話…」
身材短小將士單膝下跪:「請相信我,皇子。無論發生什麼事,我也不會背叛您。」
看著這比自己還要微小的身影,皇子只能嘆氣。
「謝謝你,賴朝。你真是我的好守衛。」
其實只是想自己一個人出去走走而已,不過皇子已經習慣了囉嗦的人在身邊,只要能出宮就沒所謂了。
於是皇子換上平民的衣物,再把藍寶石似的長髮束起來。
現在的皇子看起來與一般平民沒有分別,兩名小孩向著城池南門的士兵打招呼,然後跑向那佈滿了粉紅色花瓣的大道。

快步離開的皇子及他身邊的小將士並沒有發現,士兵的嘴角正不自然地勾起來。

+++

城池與其中一個重要河道口岸相當接近,碼頭一天應接無數商船,壯士們把一袋又一袋沉重的商品抱起,抬到不遠處的手推車上。
即使出城也很少走近水邊的皇子覺得他們的工作很有趣,賴朝來不及阻止,這名活躍的主人便跑出去想嘗試去抬起放了米的麻布袋。
當然無論皇子多努力,結果跟他差不多大的袋子動也不動,甚至被壯士們推開說他在阻礙自己工作。
看到皇子被人摔到地上,賴朝生氣地伸刀擋在皇子及壯子之間。
「無禮的傢伙!你知道你眼前的人是誰嗎?」
「我哪知道!你們再擋住我我就要被頭兒罵啦!我的薪水少了一個錢難道我得問小鬼要回來嗎?」
雖然賴朝還是相當生氣,不過他還是被皇子阻止了。
一般的平民從沒看過貴族的孩子,而且即使是王族,「沒有名字亦代表沒有自我」,這一句是絕對的格言。
「對不起,先生。」先向壯士道歉,皇子便把賴朝拉到一旁。

然而這一幕一直都被一名監督貨物運送的女性看著。
她哼笑了一聲便四處張望,然後捉住了一名男工人向四周大叫:「非禮呀!」
無數眼睛都朝向女性及那無辜工人的方向看,連在一邊教訓賴朝的皇子也被吸引了。
「哎!皇子!別跑太快!!」

然而那藍色的身影被埋在一塊塊肌肉及帶有妒意的罵人聲之下,賴朝怎樣伸長脖子也找不著那位重要的主子。
而好奇地擠進大漢肌肉堆中的皇子,則突然被人用毛巾掩住了口鼻,濃烈的藥味使他昏了過去。

+++

「就是他了嗎?」
「看右手的刺青,應該是本人沒錯。但如果是別的王族小鬼就麻煩啦。」

從沒聽過的女性聲音在耳邊迴響。
皇子睜張開了疲憊的眼簾,卻只見漆黑的天空,星光正上下搖曳。
這是在哪兒?
頭好痛,皇子覺得胃液跟著地面的晃動不停翻騰。

「哦?正好他醒過來了。」
一名成熟的女性用力地把皇子的手臂壓在牆上。
「小子,不要動。」
「…請問妳們是誰…?」
感覺多說一個字的話就要嘔吐了。
「我們就是你好奇想找的海盜哦,小鬼。受到其中一位妃子的委託,把你捉來的。」站在比較後方的女性道。
她們就是海盜──回想起來了!
「妳們就是在我國四周猖狂的可惡賊子吧!因為你們商船受到不少襲擊──」
「是呀。就是因為我們攻擊商船,才能夠把你捉住呢,小鬼。就是因為你多餘的正義,就是因為你作為皇族小孩的不安分,我們才能如此成功呢。」
胃此時變得更熱,不過胸膛的位置卻變得冰寒──

宮內有人想滅口,而利用了這些海盜。
畢竟是海盜的話,一個小島國要追查起來幾乎是大海撈針。
但要達成這目標,宮中必定有人背叛了自己。
對了,賴朝呢?他不會被滅口了吧?

「哈哈,瞧你一臉擔心的樣子。放心吧,我們改變主意了,與其殺了你,倒不如利用你來威脅那個國家吧。」
「我…並不覺得自己的重要性可以大至我國受到賊輩脅迫…」
沒錯,就算少了一名皇子,還有好幾名皇子。「無名的皇族」,在宮殿裡並沒有真正的立足之地。
「小鬼你還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價呢!我們不是想要錢,只是想看看這個國家亂成一團是怎樣而已。」
她們是傻的嗎?
皇子已經清楚明白到自己正在大海上,整艘船都是女性,而她們全都是腦子有些問題的海盜。
必需要逃跑,但手臂還是沒有被獲得自由。

把皇子壓住的女性平靜地說:「小子,別打算逃。這兒四周都是海,你即使想游泳回去最少亦需要兩天,而且我不覺得作為皇子的你懂得游泳。」
「這兒是…海…」
想像力崩潰了,本來還不停掙扎的手臀突然失去了力量。
黑夜的星光非常耀眼,接下來女性們說了些什麼皇子已經聽得不清楚。

+++

因為女海盜們不打算白養一名少年,皇子必須要幫忙工作,然而他有時會刻意把事情搞糟。
比方是嘔吐在海盜身上,雖然結果被打,皇子卻沒有放棄。
皇子很快就習慣了船上的生活,頭已經沒再覺得昏。
知道大海的特性後,他一直都在思考逃跑的可行性,要逃跑的話得準備船。
只要答應不跳海自殺,皇子被准予在船上隨意走動,而他發現了後備救生船的所在地。
船上真的幾乎都是女性,甲板下有數名負責體力勞動的男生,不過他們都對自己毫不理睬。

在海上待了幾天,女海盜們終於都打算採取行動,把皇子一些小型的隨身物品及頭髮放進信封中準備利用大鳥投寄。
然而同一天,另一艘海盜船向她們作出了挑戰。


女海盜們都稱對方為艾力克森的船隊,碰上這海盜絕對是運氣不好。
本希望和平談判,不過對方以「我們都得活」的理由開戰。
只要不到對方的地盤,其實平日海盜之間互相不會扯上關係。
然而艾力克森是特別的。
因為他們是「只會搶海盜」的海盜。

第一次見識到海盜之間的戰爭,皇子再次肯定自己在大海中相當無力。
無論是哪方勝出,自己還必須落在壞蛋手上,只要這樣想皇子就感到相當絕望。
可以聽到突劍咻咻地舞動還有鎗銃咆哮,雖然皇子被安排到甲板之下一個存放食物的小房間中,不過他卻注意到一名又一名受傷的女海盜退進這小房間裡。
「哼,果真是不會殺人的艾力克森…只是這樣我們顏面何存…」
愈來愈多女海盜退守到室內,好奇的皇子終於都戰戰兢兢地步出船艙。
不認識的男人們佔了大半。轉過頭,連靠在旁邊的漆黑之船也比這一艘巨大多了,影子幾乎把這首小船都掩蓋起來。

戴著眼罩的褐髮男性此時注意到站在甲板中央的皇子。
「為什麼這兒會有一名小孩──嘩呀?」
眼看著那名海盜邊喊危險邊向自己直衝過來,皇子嚇呆了,刀光似是要刺向自己,身體卻來不及反應──

手臂突然被舉起,刻骨銘心的痛自右手腕傳來。
「什…」
本想把手伸到眼前一看,卻發現右手已經再也找不到了。
只餘下被血染紅的皮膚。
意識似是在胡亂起舞,耳邊傳來女海盜的聲音:「絕對…不會把皇子…白送給艾力克森…」

腦部對於痛楚的處理此刻優於一切。
痛苦地大叫,意識漸漸變得遙遠。
好像感到有人接住了快要倒地的自己,不過已經不再重要。
對了,本來就沒有名字的自己,現在連代表了身份的右手也消失了。
從來沒有出生,就迎接了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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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萊夫



醒過來後,先進入眼簾的是天花版吊燈搖晃。
幾天的經驗告訴少年他還在船上。
不過被子比之前用的更為溫暖,床也很寬很大。
想爬起來,只是右手好像無法用力。

「對了!」
把手臂伸出,只看到本來應該是手掌的地方,現在被無數的繃帶包裹著。
少年不禁抖動,然後落下了淚水。

「咦?你醒來了嗎?」一名金色曲髮的性感女性從棕色房間的門前走進來,用絲絹手帕幫少年抹去了臉上的液體:「你先躺著吧,我去把艾力克森叫來。」
「我的手…我的手到底怎麼了!?」
「已經救不回來,所以我已經處理掉──呀,不要傷心哦,我們這兒有不錯的機械整備師,會給你一隻全新的右手。」

女性離開之後,少年想了很多。
他已經失去了一切,就連皇子的身份亦不復再,即使能回去也再也沒有任何意義。
對不起,父皇及母后,皇兒要永遠離開您們了。
對不起,賴朝,因為我一時的粗心而連累你。
對不起,或許依舊期待著我的故鄉。


房間外傳來了叩門聲,少年這次自己先抹去了淚水。
進來的是剛才的妙齡女郎,與及單眼罩大約三十來歲的男性。
「你躺了整整兩天呢!少年,我還以為你不會醒過來了!」
「住口!艾力克森!」
「呀,瞧我這烏鴉嘴,哈哈!請不要太在意哦!少年!」
感覺起來像是少一根筋的大叔,但少年知道他亦是海盜,所以不能完全信任他。
「少年,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種船上呀?」
「…不知道。」
右手的傷口在隱隱作痛。
「難道那些傢伙最近喜歡用小孩當苦力嗎?」妙齡女郎把手指放在下巴。
「原來如此,納維亞,那真是古怪的趣味呢!」
那大叔不只是說話豪爽,還很容易相信別人。
「那麼少年,你的故鄉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少年顯然嚇一跳,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有機會回到國家。
只是說不定這名海盜在騙人而已,海盜都是壞蛋,不能相信他們。
最重要是,作為皇子的自己已經死了。
「沒有,我沒有故鄉。」
「什麼!從嬰兒時期就把你當成苦力!?」
雖然艾力克森這樣想對於少年繼續撒謊反而變得方便,但少年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那麼名字呢?你叫什麼名字?」
「…沒有。」這不是謊話。
艾力克森瞪大了右目:「那群人是惡魔嗎?連名字這種最基本的東西也不為你取!」
感覺好像某個國家的傳統被罵了,不過對少年而言已不再重要。
「不可以沒名字,那我就為你取吧!」艾力克森朝少年伸出了健壯的手,厚大的手掌把少年的頭頂包裹起來:「好!萊夫!你以後的名字就叫作萊夫了!」


前一秒還失神的雙目,突然變得清澈起來。
名字代表了他的出生,象徵他成為了一名「獨立存在」的人,是人生至高無上的讚美。
「先好好休息一下吧,萊夫。我們船隊歡迎你的加入哦。」
艾力克森及女海盜納維亞離開房間時,本來乾爽的白色被子已經被淚水沾濕。



熱淚盈眶少年並不知道,小島國亦在此時收到了一隻有著王族刺青的右手。

+++


大約三天後萊夫終於可以下床,整艘船為他舉行了一個盛大的歡迎會。
船員比想像的還要多,看起來至少一百人,男女老少都可以找到。
對於在場所有人都是艾力克森的手下,萊夫感到相當難以置信。
而且大家都非常親切,在記憶中很少人會如此熱烈地包圍自己,但現在卻成為了整艘船的中心,讓萊夫反應不過來。
不過卻相當滿足。

接下來艾力克森開始教萊夫一些作為海盜的日常工作。
一開始只有為大家準備三餐、清潔地面之類的事情,因為萊夫還在學習使用未習慣的機械右手,所以他現在負責的工作都相當簡單。
有人對於萊夫居然不懂游泳感到非常不可思議,於是主動教他大海中的泳術。「反正我也可以偷懶嘛。」
拉船帆、引擎維護及舵手都是特定成員的工作,有空時萊夫亦會主動前往學習。
大家都發現萊夫學東西很快,卻也更慷慨地教他更多的航海知識,船竿之間跳動的生活已經完全成為了萊夫生活的一部份。

萊夫到十六歲才被批准參與跟其他海盜船的戰鬥,其後受傷的成員會由納維亞主持治療工作。
因為「只搶海盜」,所以一般的商船都非常歡迎艾力克森的船隊,甚至會主動願意為船隊提供補給。
「現在看起來很風光,以前我們卻非常辛苦呢!」
一些老前輩總會如此提醒萊夫。

萊夫有時亦發現艾力克森在滿月前幾天會露出寂寞的表情。
聽老前輩們說,數年前艾力克森有一名已經懷孕了的妻子,船隊當時醫療設施不足,妻子亦快要臨盆了,只好把她留在某國的城市中。
怎料一個月後回去卻發現城市因為戰爭而被毀滅,艾力克森其後在亂葬崗中找到了妻子的屍體,肚中的孩子則不見了。
「其實本來他已經為孩子取了名字,如果是男的話…萊夫,就是你現在的名字了。不過不要覺得自己代替了誰,那傢伙會為你取這個名字代表了他把你當年親生兒子般看待。你應該要更自豪才對!」
把原來給兒子取的名字給了自己,更加強了萊夫對艾力克森的尊敬。

+++

納維亞總是待在艾力克森的身邊,船隊不少人看好這一對。
萊夫二十一歲的時候,甚至把納維亞呼作女船長了,他自己本身亦很喜歡總是默默照顧大家的納維亞。
艾力克森看起來一點也不在意,有時還主動擁向納維亞,而後者則回以害羞的笑容,大家都覺得很快就會舉行婚禮。

然而,萊夫成為海盜後所培養出的第六感某天突然告訴他:幸福並不是永久的。

在那個萊夫已經幾乎忘記了的島國出現了新的皇帝,消息很快就傳到附近的海域及國家。
本來一個小國皇帝上任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因為七年前的「皇子右手回歸事件」,相互之間的連繫成為了不少人茶餘飯後的話題。
萊夫在陸地補給時聽說了傳言,這時他才第一次意會到:那以為已經成為魚食的右手,居然回到了他的故鄉。
而告訴萊夫右手「已被處理掉」的,就是納維亞。

「必需要找她問清楚…她當初到底是怎樣丟我的右手…而且說不定只是有人知道皇子失蹤才做假貨…」
但當萊夫回到船上的時候,納維亞失蹤了。
艾力克森看來非常擔心納維亞,有時還會回想起自己已過身的妻子,他擔心納維亞也有類似的下場。
萊夫則開始打聽有關那小島國的傳言,發現最近以女性為主的海盜團在該處活躍起來。

+++

然後又過了一段時間,萊夫二十四歲。
儘管萊夫這三年來沒有提出要求回到島國附近的海域,不過他已經幾乎理解整件事的背景為何,比他當初想像的更為複雜。
皇子被捉走不只是因為某位妃子希望自己的兒子成為皇帝,而且還是女海盜們的報復。
一直以來那外表歌舞昇平的島國其實都處於這群海盜的控制下,歷史已經有好幾十年了。然而在前任皇帝執政時,他們嘗試取締那群海盜,結果很成功,船隊亦因此被消滅了大半,當時船隊的領袖納維亞則因此逃到艾力克森船隊上。
可是她們復仇心很重,正巧當時某位妃子希望她們幫忙捉走大皇子然後處理掉,於是反過來被她們捉到了把柄。
在妃子賣通下她們能夠再次猖狂,亦安排一些人在宮內皇子耳邊討論這件事,已經多次離家的好奇心旺盛皇子在聽到傳聞後亦一定會前往海港,然後只要利用掩眼法就可以讓皇子與身邊的年輕侍衛分開,而皇子就按計劃一樣被捉了。
女海盜們想利用人質再次控制國家,可是艾力克森船隊適時出現,這亦是納維亞安排的,她想回到以往的風光。
納維亞當然知道救起來的少年身份,於是暗中重掌了以往的女性海盜團,以右手作為證據一直榨取國家財產,同時納維亞本身亦在監視著萊夫。
直到現在的新皇帝上任前,女海盜團已經回到以往的光輝──甚至是更強。於是已經不再需要萊夫這名原來的皇子,為了更好控制該國家,納維亞亦因此離開了。

…不對,她遲早會再回來的,為了消滅被她利用了很久的艾力克森船隊。
畢竟艾力克森為了找回納維亞也做了不少調查,萊夫深信艾力克森亦已經知道納維亞,甚至是自己原來的身份。
萊夫不認為納維亞會就這樣放過艾力克森,而就在這樣推想後的幾天,納維亞就用大鳥發來了挑戰書。

「想不到快樂的日子也過得挺快的。哈哈!之後要打仗了呢…說不定已經是人生中最後一次的戰鬥。」
艾力克森站在窗前,掛在臉上的笑容相當失落。
船長室面向廣闊的大海,能夠看到遠處烏雪密佈。
「船長!請絕對不要這樣說!」雙手用力拍著桌子,桌上的書本抖了一下。
「萊夫,當了海盜那麼多年,我的預感可相當準確。我知道當自己面對她時會下不了手。」
「那麼的話就由我…」
褐髮的海盜晃著手:「切,乳臭未乾的小鬼就給我快樂地活下去吧!你的人生還可以很長很長呢!而且我覺得萊夫你的話也許…呀,沒事了。」
「只是──」
「其實我是一名很自私的人!」
說這句的同時,艾力克森一拳擊中了萊夫的腹部,就在萊夫失去意識的時候,他彷彿聽到了沉重的聲音在耳邊回響:
「萊夫…一定要活下去哦…」

有一種奇怪的預感。
不知道他呼喊的到底是自己,還是那失蹤了十七年的兒子呢…

+++

雷聲及雨點把昏睡了的萊夫弄醒。
木製的救生小艇上只有一個人,海浪之大幾乎讓萊夫坐不穩。
閃電之中,他看到熟悉的巨船邊緣,單目船長與及性感女海盜互相交手,不過艾力克森明顯無法發揮正常水準。
萊夫回想起以前納維亞還在船隊時與艾力克森一同生活的幸福畫面。
難道那些也是裝出來的嗎?為了讓艾力克森無法對她還手而演的戲嗎?

又一道閃電,女海盜手上的突劍刺穿了對手的胸膛。
濺血的身體自船邊落下,跟著野蠻的雨水一同掉進大海裡。
轟隆隆──!!
萊夫聽不到自己發出的任何聲音。
船上只餘下各式各樣女性的身影。

雨水沖刷了內心的悲傷。
如空殼一樣,什麼也失去了。

船隊所有同伴、同笑同哭的回憶、得到名字時的感動、對於男女愛情的憧憬。
還有最重要的父親。
一切都變得空白。



+++



「…喂!喂!你沒事嗎?」
「算了吧魯索!我們沒必要救這個人呀!去叫醫院的人就算…」
「不行!姐姐,我們不能見死不救!快醒醒!難道要人工呼吸嗎?」
「絕對不同意!喂,你再不醒的話我會很難作的!」

眼前的視線一片迷濛。
呼喚著他的橘燈色身影卻使他想起了一個人。
「船…長…」
然後再次昏了過去。


「他剛才說了話!他還有意識!我把他背回家!」
「呀──我總覺得麻煩要被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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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不知不覺打了那麼長^Q^
想著反正遲早也得利用這個設定那不如早點交代清楚比較好。
有關「將」…
我上面形容賴朝的時候用的是將士而非將軍,是因為我想分清楚兩國之間的不同職業名稱。
不過所代表的其實也是同類的東西就是了^Q^
有關島國…
目前沒打算為這個國家取名字,因為取名字很煩呀…(炸)
另外這個國家其實很變態(何)
有關艾力克森的親生孩子…
WWWWWWWWWWWWW(咦)
有關解釋「皇子被拐事件」…
我自己也覺得有些地方說不通,但我已經想不到怎樣才能解釋得更好了,其實根本就大綱那兒已經是一團糟^Q^
所以看到BUG的話請不要打我(被PIA)
有關納維亞本人…
雖然這兒單視角第三人稱寫成這樣…但她真正的心情其實也很痛苦…
不過日後有機會的話才成為後話吧。
老實說我滿喜歡海盜組的^Q^


以上~謝謝你看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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