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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這篇文章與之前給寄居那篇HITS文《彩虹》是同一世界觀。
不過時間線提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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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鄉,是充滿各式各樣傳說的村落。
從懂事開始,我就聽著不同的故事,每一個故事也有其特色,叫人難忘。
也正因為村民都非常珍惜這些傳說,我們這村子常被旅行者說:這兒是我看過最接近天人合一的地方!
所以我非常喜歡我的家鄉,喜歡那與大地同在的氣味。
直至到我十五歲那一年,我開始發現自己的身體很容易吸引一些奇怪的東西;開始的時候我還是不以為意,但森林的守護者卻清楚地告訴我:這是我的能力。
「如果妳繼續留在這村子,只會讓更多、更多接近神祕的生物出現在這兒。祂們並非所有都如朋友般友好,有些會把對方當成一生的仇敵,強大的力量亦會對整個村子、國家,甚至是世界造成無可想像的破壞。」
唯一能阻止這種事情發生的方法,除了選擇自滅,就只有出發去旅人,儘量不在同一地方停留太久。
雖然這不代表可以減少與那些生物碰面,但至少,祂們亦不會聚在一起,引發無可挽救的戰爭。


++++



這天的天氣非常好,不太熱亦不覺潮濕。
我坐在大樹下乘涼,連續走了三個小時還看不見村鎮,只能看到遠處一些大牧場。
直到現在,我的朋友只有大木博士送我的奇異種子──碧草。
博士知道我旅行的原因,亦清楚明白我將要面對的考驗,於是便把這孩子及圖鑑送給了我。
當然這孩子也不是免費的,條件就是要求我把那些「傳說中的生物」資料帶給他…果然是研究者呢。
我啃著麵包,仰望透落在綠葉下的陽光。
突然,一團黑影在樹木的正上方穿過。
「什麼東西?」
我反射性地站起來,那是一頭非常大的鳥,顏色猶如水晶般翠綠,長長的尾巴落下了在陽光下閃爍的寶石。大鳥的上方亦好像坐著一個人,我看不清楚那人的身影。
在好奇心驅使下,我抓起了背包,向著青鳥飛行的方向跑去。


有時眼見未為真,我想不到這世界是如此巨大,而同時亦多麼高估自己的能力。
我能隱約看到那頭鳥落在眼前很近的一個牧場中,但無論牠是否在這兒,我想…我也得去休息了。
因為我在旅行之前很少運動,連續跑了二十分鐘,對我而言就像是完成了十個馬拉松。
「呼、呼…有、有人在嗎…」
我看到有一匹咩利羊不怕陌生似的走近我,輕嗅我身上的氣味。
──牠是不是喜歡臭汗味呀?
這時一名中年的鬍子先生從屋子走出來,看到我倒在地上顯得上氣不接下氣,立即跑上前來。
「喂,妳沒事嗎?」
「請讓我…休息一下…」
我就這樣昏倒下來,其後發生什麼事我也不知道。


當我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小床上。那床舖很簡單,就只有木板加上一塊薄薄的黃布,木製的枕頭亦非常堅硬。
「呀!妳醒過來啦?」
一名少年坐在我旁邊,他本來哼著一些我未聽過的歌曲,知道我起來後就立即從近窗的櫃子中翻找杯子,而之前睡在他身邊的奉神犬則慢慢走出房間。
少年長著雪白的厚髮,頭戴最近流行的圓方型護目鏡,表情有點稚氣,如稻草編織而成的無袖外套及很多口袋的軍裝長褲表露出其野性氣味。
「這兒是…」
「這是八島先生的牧場哦!妳中暑了,昏倒在外面,害八島先生很緊張呢!」
這名少年說話速度很快,我想他應該與我同年。
「中暑了…」
我從少年手中接過了清水,一口氣灌進身體,清涼的感覺從心底漫延至全身。
…對了,我想起來了。
我為了追一頭大鳥,而跑到這兒來。
哈,我不是已經習慣了碰見一些奇怪的東西嗎?
但那頭大鳥的確有著無比的吸引力,令我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很想去追牠、很希望再看到牠…
然而,對於再看到那青鳥,心底裡卻感覺到畏懼。
「對了,我叫斯羅,能請教妳的名字嗎?」
「呃…我叫赤夢。」
「那赤夢妳又是為什麼會昏倒在外面的呢?」
我捉緊了杯子,無意義地數著黏在杯內的那些水點數目。「因為…看到了一頭奇怪的綠色大鳥…」
「綠色大鳥?」
我說完後才覺得自己很可笑,對方又怎會相信這種說話?
如果他們也看到那頭鳥,那就不會管我而去捉鳥吧。
「呀!妳醒了!」
一名綁著兩條長辮子的少女擦著鼻頭,自信滿滿地站在房門中間看著我。
少年叫她「法斯慈」,這女性給我喜歡追逐潮流的城市少女印象。
「斯羅,八島叔叔叫你去找他哦。」
見我想下床,法斯慈立即衝過來把我按回床上,表情像是要吃人似的:「妳還不能起來!給我好好休息!別再為人添麻煩了!」
雖然我覺得我繼續留下來才會為這牧場的人們添麻煩,但我還是聽法斯慈的話,躺在床上。
然而,我已經無法再度入睡。



在時間接近黃昏的時候,我自行爬起來。
走出房間便是起居室,這屋子看起來很小。
這與我印象中的牧場居所有點不同──我們村子是依賴織布及手工藝為生的,到手的都是從牧場送來的羊毛牛皮等東西,我本以為牧場很大,屋子也會很大。
整個起居室也找不到斯羅、奉神犬、法斯慈及早上救了我的八島先生,我環顧四周,最後才注意到方形的桌子旁邊,坐著一名呆看著窗外景色的男子。
那男性長著一頭墨綠色的長髮,像是用了定形水似的,頭髮層次非常分明。尖銳的紫胖注視遠方,左手放在筆直的鼻子下,蓋住了嘴部。他身穿很普通的白色襯衣及黑色輕便長褲,瘦削的身體令這些衣裳看起來非常鬆弛。
「呃…對不起…」
我小心翼翼地道,但對方並沒有給我任何反應。
是他想東西太入神了嗎?我再試探性地問:「請問…我可以為你們做什麼?」
男子終於都把目光轉向我,但沒有改變其姿勢。
「…妳的體質很獨特,是很容易碰上傳說POKEMON的身體吧?」
那是一把平實而沒有起伏的聲音,一下子,我覺得我全身的秘密都被看透。「為什麼你會…」
「不用擔心,這種體質我們很容易看出來。」
那名男子不以為然地道,但卻害我心跳加速。
到底他是什麼人?為何會知道這種事?
男子沒有再說話,目光轉回窗外。
我亦只能呆呆地站在旁邊,雖然他叫我放心,但我還是一個勁兒地獨自緊張。
大木博士當初很認真地叮囑:我這身體的秘密是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否則有會人害怕我甚至利用我。
「收集圖鑑是小事──咳,我指,比起妳的狀況來說,圖鑑不是最重要的。但如果有壞蛋想利用妳引誘傳說中的POKEMON出來做壞事,後果可能不堪設想呢!請妳小心一點。」
因為這樣,我從來沒有向任何人說出身體的秘密,更妄論這名我從未見過的可疑男子居然會知道。
為了思考這個問題,我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雙腿開始發軟。
窗外泛起了一片的金黃色,接下來太陽西沉。
「…喂,」在太陽完全消失、天空染成深藍色的時候,那男子主動向我說話,我的心差不多嚇得跳出來。「妳站在那邊那麼久,不累的嗎?」
「呃…哈、哈哈,是有點…」
我向男子苦笑,戰戰兢兢地走到他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腳真的很痛,不是因為站太久,而是因為太緊張了,心緒非常疲憊。
男子把托在下巴的手放下來,對我露出微笑:「妳叫什麼名字?」
「我是…赤夢。請問你是…?」
「綠。」他再次把目光放得很遠,這眼神我好像在哪兒見過。
既然他打開了話匣子,我很想問他為什麼他會知道我身體的秘密。然而小屋的門就在這時不知趣地打開了,滿身泥巴的斯羅跳舞似地撲進來。
「綠~聽我說~今天晚餐吃咖哩呢!」
那名叫作綠的男子只是向他輕輕點頭示意我的存在,斯羅終於發現我。「呀!赤夢也出來了!吶,今天與我們一同吃晚飯吧?」
我不知應該作什麼回應,跟在後方的八島先生一邊把裝有很多MONSTER BALLS的架子放在桌旁的櫃中,一邊說:「沒錯,過門就是客呀。」
「呃…這…不會麻煩各位嗎?」
「八島叔叔很喜歡招待客人,而且現在也很晚了,再出去也沒地方留宿吧?」法斯慈也是一身臭泥,衣著亦比第一次看到她時簡樸。
也許這牧場出現了強大無比的臭臭泥呢!
我想了一會,這兒附近沒有給我吃飯及住宿的POKE CENTER,有屋頂也總比露營看星好,而且我也很想問清楚綠為什麼知道會我的秘密。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斯羅興奮地跳起來,而綠看著斯羅的神情則顯得柔和。
這個男人…到底有著什麼秘密?



晚餐是八島先生及綠的手藝,我想不到綠是冷盤高手,但我不喜歡冷盤的表現似乎也被他看出來了。
吃飽後我與八島他們一同聊了很多,說話最多的是斯羅,我甚至懷疑年輕的他是否才是牧場主人。
原來這片牧場是咩利羊及綿綿的天堂,牠們被飼養得完全不怕人。
今早走過來嗅我的那頭天性樂觀的咩利羊是新的母親,牠的蛋正與其他同伴的孩子藏在旁邊的大倉庫中。
當各人問我出來旅行的目的時,我說我希望能見識這個世界,只是就一般訓練員十歲就出來旅行而言,十五歲才出發真是比較晚。
「而且…居然會中暑,感覺很沒經驗耶。」斯羅的話直插進我的心,我也彷彿看到一直沒有說話的綠此時嘴角上揚。
斯羅是十歲就出發旅行的訓練員,奉神犬是已過身的父母留給他的。最近經過此牧場,希望見證小羊出生的情景,便留了下來。
然而斯羅沒有再提起「綠色大鳥」的話題,也許是因為他擔心我被取笑吧──畢竟除了我之外,這兒應該沒有任何人看到那頭美麗的青鳥。
這只是我目前單純的想法。

++++

第二天的早餐是兩條紅腸、煎蛋及純正羊奶,聽說旁邊好像就是大奶罐的牧場。
天氣變得很差,好像快要下雨。
吃過早飯後,我便決定在這兒多住一天,當然我也不會白吃,與斯羅及大家一起工作。
綠沒有離開房子,我問斯羅到底他為什麼可以坐在房子一整天,斯羅則微笑回應我綠是例外的。
這叫我更好奇了,為什麼堂堂一個大男人,反而會是例外不用幫忙?
而且綠看起來斯羅與綠很熟悉,應該是同行者吧,我總覺得這名陽光少年,應該也會知道些什麼。
我穿上了絕緣手套,在鳥雲底下為昨天那頭充滿好奇心的咩利羊梳毛,而斯羅則在旁邊為另一頭整理毛髮。
「吶,斯羅,你聽說過有一些人的體質,會很容易吸引傳說中的POKEMON嗎?」
「嗯?沒聽說過呢。」斯羅用毛巾抹去身上的汗水──因為鹽水很會導電。「不過如果真的有人擁有這種體質而無法好好控制的話,那一定會非常辛苦吧。」
「為什麼?」我還以為其他不知情的人會很羨慕這種體質呢!
斯羅把手放在下巴,一臉苦惱:「因為呀,全世界所有傳說中的POKEMON都圍在自己旁邊,壓力會很大的呀!祂們之間又不是全都那麼好朋友,自尊心也很強…一對足以滅世的敵人走在一起,最辛苦的就是站在中間的自己呢。」
我把目光從眼前的咩利羊轉到一旁的斯羅上:「為什麼你好像很清楚的樣子…」
「呃!是嗎?」斯羅的反應很大,不像是能守秘密的那一類型:「呃!我只是…呃,只是站在妳說的那種人的角度來想的啦~吶!對吧?好像利基亞很討厭三神鳥的傳說呢…」
看來應該被懷疑的人又多了一個,而且比起那不愛作聲的綠,從斯羅口中套取情報比較簡單。
我裝作語氣平靜地繼續問:「那麼你看過綠色的大鳥嗎?我昨天對你說的那頭。」
「那個呀…我知道呀。」這時斯羅的語氣平靜很多:「故事中是叫作幸福的青鳥吧?泛著明亮的青藍色,在陽光下如寶石般閃爍…對嗎?」
「呃…是吧。那…你還知道些什麼?比方說,身為POKEMON的原形…」
斯羅輕輕一笑:「是急凍鳥哦,顏色與別不同的急凍鳥。」
是急凍鳥?
昨天我看到的那頭大鳥是急凍鳥?
在不同的地區,守護著不同的神祇,永遠住在冰雪天地的急凍鳥?
我停下手上的工作,吞了一口唾液:「那麼…牠是哪個地區的神鳥?新奧這兒嗎?」
斯羅微微吃驚:「想不到妳也很清楚三神鳥的傳說呢!但他不是新奧的三神鳥,現在新奧這邊的三神鳥都在沉睡,守護新奧的神明是三聖菇們呢。」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用「他」來稱呼傳說中的POKEMON,因為我的村子很注視與這些接近神的生物的交流,我們一定得向神表示尊重。
不過斯羅還未回答我到底那綠色的急凍鳥到底是什麼地方的神鳥,便立即站起來了,表情非常嚴厲地視察四周。
我放眼望去,只看到八島先生的家、高低不平的地形、草、咩利羊與綿綿。
「斯羅?」
「不要作聲,我們被包圍了。」
什麼?被包圍了?
那是誰?為什麼我們會被包圍?
很多問題從我腦中冒起,我也站了起來,卻感到大腿發麻。
那是咩利羊皮毛中的電力。
「糟糕,想不到是雷雨,留在有蓄電特性的電力系POKEMON旁邊會很危險呀!」
斯羅趕緊從腰間抽出兩個空的MONSTER BALL,向兩頭咩利羊說了一些安慰說話,把牠們收在球中,同時不忘注意四周。
「好在我拜託了八島先生把牠們的球借給我…」斯羅把其中一頭咩利羊交給我:「既然接受了工作,就請妳幫忙照顧牠,不要把絕緣手套拿走。」
「是。」我雖然一團霧,但還是很認真地接過了MONSTER BALL。
那是我照顧的咩利羊。

悶雷聲響起,但雷電並不發生在這地區,不用擔心被雷電擊中。
斯羅背對著我,我只能無助地看著身後的他。
等了很久,除了偶爾在遠處出現的閃電,沒有任何動靜。
我注意到綠從屋子中探出頭來,此刻我與他進行了眼神接觸──
「這兒大約有十個人,其中三個人正在放蛋的房間。」
咦?
這兒與小屋至少相差三十米,但我很清楚地聽到綠那沉實的聲音在我腦海中回響。
身後的斯羅向屋子向方點頭,很明顯他也聽到這種聲音。
我已經禁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太多問題在我腦中團團轉,我已經不懂思考了。
但我還未張口,斯羅便已經大叫:「喂!你們是誰,別躲了!出來與我斯羅大人決一勝負吧!」
感覺是非常有勇無謀的行為,明知道敵人有「蛋質」的呀!
像是應斯羅的呼喚,一群穿著黃色唐裝的人從下坡處冒出來。
男的像是電視劇中的有錢書生,女的則是江湖女俠的打扮,我有點懷疑這群人的老大會是女生。
除了小屋的三個人沒有現身,放眼看下去這邊也有六個怪人,而八島先生及法斯慈被其中兩個人捉住了。
後方還有很多咩利羊與綿綿,牠們互相張望,不知所措。

雷嗚聲更響。
一名戴著眼鏡的女人從中間走出來,優雅地把及胸的黑髮掃向背部。
「抱歉讓各位吃驚了。」她不慌不忙地道,並向我們輕輕鞠躬。「不過這兒有急凍鳥的反應,我想你們兩位應該知道牠的所在。請把急凍鳥交出來,那麼我們亦不會對大家怎樣。」
「你們是誰?」斯羅握拳道,我覺得他很努力忍住快要爆發的脾氣。
女子微微一笑:「還未自我介紹真對不起,我們是滅神教。」
滅神教?那是什麼?新興的宗教嗎?
看來我昨天看到的神秘生物,果然是急凍鳥…我這身體果然是能吸引傳說中的POKEMON呢。
斯羅把右手放在腰間:「哼!急凍鳥既然是傳說中的POKEMON,又怎會在我們手上?」
女子輕輕抬起眼鏡:「的確如此,但神獸反應器顯示急凍鳥沒有離開這個範圍,而急凍鳥本身亦沒可能在這樣子的牧場逗留,加上能察覺我們的存在,我想你們也應該有一定實力。也就是說,我們無法排除牠已經被你們捕獲的可能性。」
我真的忍不住了,大聲問了一句:「你們為什麼打算捉住急凍鳥?」
又一道閃電令天空發亮,對方露出了純真的笑容。
「當然是為了證明POKEMON不是神呀。」


我聽到斯羅在後方小聲說「可笑」,我亦感同身受。
雖然急凍鳥被稱為三神鳥之一,但我從小就知道祂並不是神。
所謂傳說中的POKEMON,大部份都是神的使徒、接近神的存在。
這種事根本不需要「證明」呢。

法斯慈正在掙扎,八島先生似乎不打算浪費氣力,只是歪著臉怒視中間的女人。
見我們沒有給予任何回應,女子只是甜笑:「我們只是在談生意呢,兩位,以急凍鳥交換這兩個人、這牧場的POKEMON們,還有蛋…是很合理的一門生意吧?」
「一點也不合理!POKEMON可不是商品呀!」
斯羅氣道,一把拉著我,從腰間拿出了皮皮娃娃向地上丟。
一陣煙幕從皮皮娃娃冒出來,我感到自己被誰拉上POKEMON的背上。
「上吧!小牙,高速移動!」
衝出濃霧之後,我才發現原來我騎在烈焰馬的背部,情不自禁地抱緊斯羅。
這是我人生第一次騎馬呀!
「轉彎!」
突然急轉害我差不多因為慣性而跌下去,但我沒時間抱怨,斯羅從長褲右邊的口袋中取出了…迷你手槍?
「砰」的兩聲,本捉住八島先生及法斯慈的人立即放手,他們不停大叫中彈了,但我根本看不到他們有受傷。
「這只是練習用的膠彈,不會令人流血,但被打中還是很痛的呢。」斯羅一邊說明一邊把手槍收回袋中,隨後下指令:「小牙,對這群壞蛋用火焰旋渦!」
那名帶頭的女子情急下丟出了MONSTER BALL,阿勃梭魯為她擋下了攻擊。
天空突然下起大雨。

「可惡!偏偏在這個時候!」斯羅突然收起了烈焰馬:「辛苦了,小牙。」
等等!斯羅,我還在馬背上的!
我整個人跌在地上,摸著在發脾氣的臀部,斯羅則熟練地利用雙腳碰地。
「好痛呀!斯羅!」
「呀,抱歉抱歉~」
斯羅把手放在枕後,我懷疑他是否有意的。
可惜現在不是能開玩笑的時候,雨愈下愈大,那些教徒全都拿出了各自的POKEMON,法斯慈與八島先生則逃到羊群旁邊。
頭目女子與她的阿勃梭魯一同向前走一步。
「雖然各位真是勇氣可加,令我深感佩服,但還是請你們投降吧,否則這門生意就會被告吹。」
然而斯羅露出自信的微笑,我真佩服他在這情況下依舊輕鬆。「我已說過,我不會把POKEMON當成商品。」
女子哼一聲,摘走充滿水點的眼鏡:「那真可惜,這牧場的蛋就讓我們破壞吧。」
「等等。」斯羅把MONSTER BALL放出來,那是之前的咩利羊。「我不會讓你們前進的!」
「還以為你想做什麼,居然想利用這小東西與我們戰鬥。在這天氣下,如果你們用電力系招式,我們全都會沒命。」
斯羅活潑地笑著:「是哦~我想本應該是這樣。」
遠處又傳來一陣雷嗚,斯羅用指頭指著其中一名敵人旁邊的鐵甲暴龍:「雖然雷電不是出現在這一區,不過下雷雨時拿出有避雷針特性的POKEMON來,是很危險的事哦~」
避雷針…難道是…!
我明白斯羅打算做什麼了,也把之前他交給我的咩利羊拿出來。
就算穿上了絕緣手套,也能感到這位母親的精力。
法斯慈也似乎理解斯羅的用意,指揮身後的咩利羊及綿綿。
女子臉青起來,下令部下把鐵甲暴龍收起來,但卻發現牠無法進入MONSTER BALL。
是叉字蝠的黑色眼光!我也不知道斯羅何時把牠放出來,看來這位少年真的是身經百戰。
「你、你們不要亂來!這麼大群羊一起用打雷,你們也會遭殃!」
「只要你們願意離開,我們大家也不會有事啦~」斯羅微笑道,把食指左右搖擺:「這是生意嘛~」
只見女子用力吞一口唾液:「別亂來,我們早已經派部下潛入房子中!如果你們…」
「你說的部下是這些嗎?」
身後響起沉重的聲音,綠臉無表情地緩緩從房子走出來,拖出了結冰的兩男一女:「哼,這幾個人在房子偷偷摸摸,便把他們教訓了一下。」
「怎麼…」看到了化為冰人的部下們,女子竭力大喊:「你…你用了急凍鳥!你就是急凍鳥的訓練員!否則沒可能把我最精銳的部下都結成冰…」
我呆呆地注視著綠,厚髮都濕透了的他露出了很可怕的笑容:「原來是垃圾上司及其『精銳』部下呀!不過妳也猜對了一半:的確,他們是被急凍鳥打倒的;可惜,我卻不是急凍鳥的訓練員。」
只知道斯羅雙手合十並喃喃自語:「綠的自尊心可不是說笑的…我只能祈禱你們不要被殺死…」
我的胸口可以感受到一陣冷意,是因為雨點帶來的幻影嗎?綠四周的氣氛也改變了,連雨水也像一支支冰箭似地打在我的身上,好冷、身體一點也動不了。
斯羅把我及兩頭咩利羊拉到一旁去,我只感到自己的目光不能離開綠,雙腿如石化般無法行動。
雨點交錯,之後變成了暴風雪。斯羅好像在抱著我,並下令指示兩頭咩利羊使用光牆。
風雪從眼前掃過,我已經無法找到綠,卻見滅神教的那些人們及POKEMON全部一起向後逃,他們跌倒的跌倒,逃跑的真是不見了蹤影。
帶頭的那名女子坐在阿勃梭魯上,飛快地向遠處逃去。
整個世界變得一片白茫茫。

不知過了多久,風雪終於停下來了。
草原已經變成了雪地,綠的身影再次進入我的眼簾,衣服都濕得透白,但綠卻若無其事地揪起了雪地中那名用鐵甲暴龍的男教徒衣領。
「喂,你們想把神都怎樣了?」
「呃!呃呃?我們沒有打算怎麼辦!真的沒有!求求你…不是,求求您原諒我,急凍鳥大人!我不會打算殺您的!」
我一個屁股跌坐在地上,綠只是放開了那教徒,嘴角向上揚。
除了那三名結冰的可憐蟲,在場已經沒有其他滅神教的教徒存在。
「那個人…就是急凍鳥?」
斯羅輕拍我的肩:「所以能吸引傳說中POKEMON的體質,是很辛苦的事呢。」
我已經無法再給予任何評語,也忘記了大木博士的叮囑,只能苦笑:「不過…我就是有那種體質的倒楣人。」
咩利羊用牠的臉頰輕輕撫碰我的鼻頭。
太陽再次出現在天空上,發放七彩的光芒。


++++

隔天早上,那三名結冰的人不見了。
「很遺憾,綠被一些奇怪的人盯上,我們已經不能留在這兒見證小羊出生的情況了。」
斯羅非常不情願地向牧場主人道別,只能扁著嘴睨視綠,已換成一套運動裝的綠還是什麼也沒有說,裝作一臉不知情的樣子。
我想斯羅是很想留下來的,不過綠決意要離開。
法斯慈沒有因為昨天的事而害怕了綠,只是一臉不情願,八島先生則不知道去了哪兒。
說真的,到現在我亦無法相信綠就是急凍鳥。
首先,除了一開始的青鳥飛過外,這兩天我也再沒有看到任何鳥類。
其次,一般的急凍鳥應該是清澈的水藍色,而非綠寶石的顏色。
只可惜那寒冷的感覺並不假,我到現在內心還像處於冰雪的狀態,除了急凍鳥外,有誰還能使出能凍結人心的冰系力量?
斯羅雖然希望我在牧場最少休息一個星期,不過我不敢在同一地點停留多於三天。
「因為我的體質會為大家帶來麻煩…」
「但也有可能因為我們而再次為妳帶來更大麻煩哦,我真的不放心讓妳一個人繼續旅行…」
「我沒事的啦。」我努力擠出笑臉。
這時綠走到我身邊,雙目對上,我感到自己被他的氣勢攝住了。
「這是妳的宿命,如果妳還不能習慣我的力量,那妳以後的路會更為艱苦。」
我的宿命?
一定會碰到傳說中POKEMON的宿命?
不知什麼時候,八島先生回到我們面前,手中抱著柚子般大的蛋。
「赤夢小姐,這孩子送給妳。」
「呃?」我受寵若驚:「但我什麼事也沒做過呢!」
八島先生搖搖頭,仔細一看原來他臉部已經很多皺紋:「不,這是妳昨天照顧的那頭咩利羊的孩子,我相信牠也很放心把這孩子交給妳。赤夢小姐,妳還剛剛起步,日後也許會有更痛苦的事等著妳…但我相信妳一定可以一一跨過,這孩子…還有之後妳遇上的各式各樣POKEMON,會幫助妳成長。」
怎麼他說話與大木博士那麼像呀?
不過我內心的雪也因這些話兒而開始溶化。
已經沒有拒絕的理由,我從八島先生手上接過了蛋。
法斯慈請我們一定要再回來玩,斯羅用力點頭。

沒錯,會再回來的。
到時我要把這孩子培育成出色的POKEMON,而我則要成為出色的訓練員。
像綠及斯羅那樣子…








++++++++
註解:
蓄電:咩利羊及綿綿有蓄電特性,一定機率令觸碰牠的對手麻痺
高速移動:令自身速度提升兩級
火炎旋渦:用火炎包圍敵人,二至六回合在回合結束時扣去敵人最大體力1/16
下雨的天氣:火系攻擊招式力量*1/2
避雷針:把所有電力系攻擊都吸引到有避雷針特性的POKEMON身上
雷:下雨天絕對能命中的強力攻擊
黑色眼光:令POKEMON不能逃脫,亦無法交換戰鬥中的POKEMON
暴風雪:全體攻擊,10%令對象結冰
光牆:五回合對手特殊攻擊威力*1/2,雙人戰則是*2/3

++++++++
後記:
嘛…這篇文是在完成《彩虹》之後,幻想出來的產物。
已經至少完成了一個星期,一直想著發不發出來…最後還是決定發了。
先聲明:這不會是坑,我亦不知道自己會否打算以同一世界觀繼續寫下去,至少到現在我還是沒有為新一篇提筆。
不過基本的設定還是有的就是…
另外,因為我對戰鬥的知識是零,而且比起戰鬥還是過地圖比較重要(炸)
所以會有很多看起來沒什麼用的招式出現(比方說,我個人是完全不會用高速移動的…)
也不會限制PM只能有四招就是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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